此時,已然深秋。薄寢不遮寒,農家之中,婦女緊緊摟住熟睡之中的嬰兒,用體溫為其阻擋嚴寒。
那少年的身形,在嚴寒之中瑟瑟發抖,嘴唇漸漸變得鐵青。
他沒有更多的衣衫,沉睡之中,手中緊緊握著一遝三色的卡牌,如若至寶,其體內的靈力在身體和那三色的卡牌之中悄然流轉。
一夜,仿若一年,緩慢而悄然的消逝。
天拂曉,這少年在沉睡之中混混醒來,其仿若想到了什麼一般,緊緊捏了捏右拳,撒開腿,飛速的奔去。
“呦,這不是崔爺麼,今日有心過來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雙手抱胸,眼神之中露出一股嘲諷之色。
這人,是這賭場的常客,他自然認識。據說在賭場之上也頗有一番名望,不說逢賭必贏,但是這數年來,大大小小的場合,也贏了不少。
隻是此人,脾氣頗怪,贏來的錢財也不花,每日都是露宿街頭,甚至有一次,險些在暴雪之中死去。
問起事因,隻是搖頭淡淡說道:“我沒有家。”
那少年也不理會那壯漢,眼神一掃,腳步不疾不徐,走入賭場。
“我,要玩一局大的!”那人站在賭場大門前,朗聲喊道,其修為雖然極淺,但是比其尋常人,卻要強了萬倍,這一聲高喊,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射來。
賭場的莊主是一個長須白發的老者,聽聞這一聲高喊,微微眯起了雙眼,向著那少年望來。
少年目光如常,扯過披風,輕輕一抖,無數銀兩珠寶仿若魔術一般齊齊掉落,在其身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莊主的喉嚨上下聳動,眼神之中露出一絲貪婪之色,但是隨即,便被其深深遮掩。
“老夫跟你賭!”莊主大袖一揮,向前兩步。
賭場中人,皆是心型成妖,眼下見這陣仗,皆是齊齊閃開,騰出了場地。
那少年身後的披風舞動,腳步緩慢,仿若踏在眾人的心弦之上。
賭場中事,不消多說,很快,那莊主的頭上析出了層層細汗,其麵色陰沉,一眼不發,盯著那少年。
“你,輸了。”那少年麵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緩緩站起身來,其身後的披風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道將地麵之上散落的銀兩盡數攬入懷中,望著眾人呆呆的麵孔,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而在其完成這一切之時,其十指之間,一根極細的長線,悄然滑落。
那線幾近透明,細弱發絲,但是卻被這一群人清晰的看到。
“這...”一個衣著光鮮的富貴子弟麵色一變,彎腰將那細絲撿起,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厲聲道:“你,偷牌!”
崔斯特一愣,隨即麵色緩緩難堪了起來。
那莊主眼光一閃,仿若抓到了救命打草一般,麵上表情瞬間猙獰,大聲喝道:“打!”
令下,數十人一愣,急忙明白了過來,揮舞著刀劍,向著那少年衝來。
那少年麵上陰沉不定,當下也來不及多想,一揮手,將那金銀珠寶盡數攬走,轉身狂奔。
眾人在那少年身後窮追不舍,而在即將觸摸到那少年之時,一道紫光閃過,那少年的身形,突兀的消失!
“這...”那少年麵色差異,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風景,沉寂了片刻之後,其仰天發出了一聲狂笑。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命運之術...”那少年麵露微笑。
.... ...
“命運之術!”一道幽光閃過,眼前之境盡數化作虛無緩緩飄散。楊宇的身形悠悠出現,其雙目這種透露著迷茫,仿若還在回憶方才之事,口中喃喃念道。
片刻,楊宇眼神恢複了清澈,目光複雜,從那光團之上,悠悠掃過。
他隱隱知曉,為何對著崔斯特,有一股熟悉之感。
“算天,算地,盜命,盜靈。”楊宇悠悠歎了一口氣。
這崔斯特的一生,與自己有些相像,在命運的擺弄之下,偷天度日,以盜入道,自創神通法術。而楊宇卻是在這命運的捉弄一下,奔波,迷茫。
“我沒有這盜天之術,那我,便反了這天!”楊宇渾身氣勢一淩,單手一揮,那記憶所化的光團,悠悠的向著那靈力充裕之地飄去。
“修靈之術,我不知曉,但是這靈體卻是在靈力濃鬱之處才可誕生,想來此法,應當是沒錯。即便是不能形成虛靈,誕生出一枚靈根,應當是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