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聽聞此言,急忙轉身去窖中取酒,片刻便回到院中,手中卻是多了一壇老酒。酒壇看上去有些很久,顯然是已然窖藏了許久。
端木子眼中一亮,單手一招,那酒壇便從楊宇手中飛了過來,端木子一掌拍碎泥印,一股悠悠的酒香從酒壇之中滲透而出。
“哈哈,確實是好酒!”端木子仰天一笑,揚起酒壇,狠狠的倒入腹中,爽朗的說道:“這樣的酒,楊家還有多少?”
“不多,不足十壇,是我爹所釀,”楊宇剛遭逢大變,正需要一場酒,當下也是爽朗的一笑,拍碎了泥印:“願與前輩同飲!”
兩人相視一笑,酒壇一碰,烈酒倒入腹中。
飲罷,楊宇放下酒壇,略一抱拳,說道:“前輩,我天生愚笨,還望前輩多指點一二。”
端木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說。
兩個人心中似乎都有想,各自拎著酒壇,悶不作響。
許久,端木子歎了一口氣,仿若是自言自語,也仿若與楊宇交談:“十六年前的大戰,我曾親眼所見”
“哦?”楊宇心底一震,急忙問道“那前輩可知道我哥哥…”
“他?”端木子搖了搖頭,一口濃酒下肚,繼續說道:“那是我修為已然到元嬰初期,但是在那兩個前輩麵前,卻是連神識都不敢外放,隻能像凡人一樣,用肉眼看到了一些。也正是那日所見,我有所領悟,才突破到了元嬰中期。”
楊宇一臉的難以置信,聲音隱隱也有些顫抖:“元嬰初期的修為,神識不敢外放?”
“嗯。”端木子苦笑了一聲,“山外有山,想當年,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想到,我端乾能有今日的修為。”
“哦?”楊宇側目,說道“前輩應該是天資超人吧?”
“嗬嗬,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沒有到達辟穀中期。”端木子搖搖頭,淡淡的說道。
楊宇吃驚道;“那前輩..”
“我本是凡人,那日,有兩個修真者,在我村頭大戰,其中,有一個是毒修。”端木子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利芒,緩緩的說道:“我何曾見過那樣的場麵,背起臨產中的妻子就跑,我跑了三天之夜,卻發現,妻子已然身中劇毒,奄奄一息。我無奈之下,登上望月峰尋藥…”端木子說至此處,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那,救活了?”楊宇小心翼翼的問道。
端木子苦笑著搖了搖頭:“修真無歲月,我下山之時,已然過去了十年,十年呀...
生死兩茫茫。”
說到此處,端木子一臉痛處,似乎回憶起某些痛處,拎起酒壇,狠狠的灌了下去。
楊宇也不再多問,兩個人,兩壇酒,就是一夜。
過了許久,端木子微微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嗯?”楊宇心頭一顫,問道。
“你可以選擇做一世凡人,我保你一世太平安康。”端木子悠悠說道。
楊宇楞了一下,隨即,狠狠咬了咬牙,眼神堅定,一字一頓的說道:“要是我不呢?”
“九死一生。”端木子悠悠的說道。
楊宇捏了捏拳頭,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堅毅:“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嗯。”端木子一笑,隨即站了起來,語氣慈愛的說道:“跪下。”
“額?”楊宇一下懵在那裏,不知所謂。
“拜師,豈有不跪的道理?”端木子悠然道。
楊宇一滯,急忙上前,跪在地上,前額著地,恭敬道:“師尊!”
“嗯。”端木子麵色安慰,揮手一道靈力將楊宇扶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不禁讚歎道:“好徒兒,好徒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