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想讓你父親出來,何必一直阻撓呢?”書房內,秦嘉曄坐在秦齊國對麵,終於,老人先開了口。
“我沒有父親。”秦嘉曄強調了一句,十一年前,他從國外回來,眼前的老人找到他,說早讓他回秦家,他拒絕了,但最後選擇了去特種部隊,不可否認,眼前的人給了他不可多得的溫暖,哪怕遲了些。“難道有權的人就可以目無法紀,知法犯法?還是你想讓他出來對付我?”商場永遠連著官場,秦家不觸碰的,不代表其他家族不管,秦嘉曄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自然在哪都說的上話,秦齊國派人去領人時遇到阻撓,當他知道是秦嘉曄時就回來了,他縱有滔天權勢也不能用在對付自己的孫子上。
“嘉曄,那是我兒子~”秦老一句話說的無比滄桑,多少年了,他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仕途轉戰商場,秦家從此與他恩斷義絕,三十年來,再無聯係,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死在監獄裏,“他沒有多長時間了,讓他出來,爺爺給你作保,不讓他興風作浪,行麼”秦老從沒這種語氣和誰說過話,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孫子,這種平衡,誰都調節不了。
“……別讓我見到他。”良久,秦嘉曄鬆口了,他記得十多年前,秦齊國找到他時,完全不像快七十的老人,精神抖擻,條理清晰,可剛剛這番話,讓他有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秦嘉曄說完就離開了,更像是逃跑,那個征戰沙場,馳騁政壇的秦老爺子怎麼可能老呢?一定是他的錯覺。
“你是秦誌的兒子?”十一年前,秦嘉曄第一次看見秦齊國。
“可能吧,誰知道。”秦嘉曄打量著眼前的老人,出國前,有太多的嘲笑,熟悉的,陌生的,所以最後他千方百計去了國外,武裝自己,哪怕再不想回來,他也要回來,他媽媽的命,得有人賠。聽慣了外人的奚落,永遠都是問他是不是秦誌的兒子,為什麼秦誌沒承認過,他就是個野種。
“我是你的爺爺,和我回秦家。”崢嶸歲月致使老人學不會溫柔,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動容了。
“我沒有爺爺,不必了。”秦嘉曄淡漠的拒絕了,當初他回秦宅時,等待他的,是比下人還不如的生活,如今的秦家,風骨最正的秦家,怎麼可能容的下世人口中的野種?
“那就去部隊待兩年,等回來再決定。”秦齊國看著眼前的少年,秦嘉曄眼中隻有淡漠,秦家的人都太過執拗,他執拗於政治,軍事,秦誌執拗於愛情,而秦嘉曄,他不知道,但他看得出,他眼中有恨。“不管你人生未來如何,部隊教會你的最多。”
“好。”秦嘉曄就這樣去了部隊,一待就是三年,成就一段傳奇,至今他還記得和秦老第一次見麵的對話,每一個字,每一個神態,他都記得,那是他除了媽媽之外,第一次感受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