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言中,已有決定楚夜冥生死的意味。
“父皇的意思是殺了楚夜冥?”趙睿安看著自己的父皇,微微一笑,看不出用意,“難道父皇就不怕趙宏欒離開大原朝嗎?兒臣想,如果楚夜冥死在我們的手裏,那麼趙宏欒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趙齊彥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兒子,眉目中帶著淡淡地詢問。
趙睿安拱手說道:“兒臣看得出來,楚夜冥和趙宏欒關係很不一般,倘若我們要殺了楚夜冥,就等於在給自己找一個強勁的對手,如此來看,兒臣倒是覺得不值。”
“哦?那皇兒覺得該如何?”
“依兒臣之見,若是現在殺了楚夜冥,我大原大軍群龍無首,所以現在萬萬不能除去楚夜冥,但楚夜冥僅有三十萬大軍,若是匈奴出兵與扶桑共同攻打楚夜冥,那麼僅憑楚夜冥三十萬大軍能抵抗地住嗎?”趙睿安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和他的麵容一點都不配。
趙齊彥聽罷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趙睿安的肩膀:“虎父無犬子啊!安兒,你的想法固然不錯,可是你想想看若是楚夜冥死了,我大原如何抵住扶桑和匈奴的大師,看來安兒是忘記了楚夜冥在轅方城還有父親……”
趙睿安立馬反映了過來,驚悚於趙齊彥嘴邊的冷笑……
紅鸞根本不信。
紅鸞根本不信趙齊彥說得每一句話,她要趙齊彥護楚家,趙齊彥表麵答應,但是私下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所以她早已將楚夜冥的父親安置好,藏在了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果然,她看著手中的情報,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輕薄的紙在她的手上化為灰燼:趙齊彥,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趙某不義!
第二日,左丞相沒有上朝,派人送給趙齊彥一句話:父子情深,楚將軍已與楚父見麵,陛下莫要費心。
皇帝看到了紙條,眼皮直跳,恍若見到了鬼一般,陷入大病。
“丞相大人,太傅大人求見。”
“請。”
墨櫟蒼老的身軀慢慢走進丞相府的大廳中,看著眼前八風不動的紅鸞冷笑了起來:“好、好、好得很!”紅鸞淡淡一笑,眉目靜楚:“太傅大人此言何意?本官可不明白太傅大人的意思?”
“你這個妖孽!你究竟給陛下看了什麼,陛下竟然陷入昏迷!你這個妖孽!老夫當初就應該掐死你!都怪老夫一時心軟,如今害了陛下!”墨櫟滿目猙獰,對著紅鸞憤怒地狂吼。
“趙某不明白太傅再說什麼,還請你勿要在丞相府發瘋。”紅鸞淡淡品茗,眉目間透著高雅清貴的姿態。“你放肆!老夫可是你的爺爺!”墨櫟氣得渾身發抖。
茶水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紅鸞目光冰冷地看著墨櫟:“趙某早已說過,趙某姓趙不姓墨!太傅大人還是不要瞎認親了!”
紅鸞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過分,又恢複了那麼古井不波的樣子:“趙某無心反國,更不敢奢望再次回到墨家,趙某隻要陛下以後不要傷害楚夜冥與他的家人,趙某會跟隨楚夜冥一直在邊疆鎮守,並發誓永遠不會回京。”
墨櫟似乎是怔住了,不敢相信紅鸞得話。
半天,他才反應過來:“你愛上楚夜冥了。”
紅鸞點頭,毫不掩飾地點頭。
其實,愛上他是遲早的事兒,動心,就像是一瞬間的事。
一直不承認的隻是自己而已。
“趙謀求得不多,隻是希望可以一直呆在楚夜冥的身邊。”
“還請墨太傅將趙某的意思告知陛下,將這封信遞給陛下。”
墨櫟接過紅鸞手中的信,巍巍顫顫地走出了丞相府。
當天夜晚,趙齊彥駕崩。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很順理成章地延王爺當上了皇帝,他與紅鸞定了一個協議,紅鸞會和楚夜冥鎮守邊疆,而新皇所做的就是保他們平安。
趙睿安答應了。
因為他知道,紅鸞和楚夜冥無心天下,既然如此何必又要爭鋒相對,更何況紅鸞送了他一本帝王心術,簡直就是精品中的精品,助他統一天下大有脾益。
三天後,紅鸞踏上駿馬看著繁華的京城,仿佛是看著一場夢。
墨櫟站在她的身前,麵色仍舊不佳地看著紅鸞,可是口氣卻緩和了好多:“不是老夫不認你,而是真的不能不管不顧墨家的死活。”
“我懂。”紅鸞笑得很淡:“如果不是……爺爺你的決定,紅鸞也不會遇到楚夜冥。”所以她甚至有點感激爺爺。
墨櫟似乎沒有想到紅鸞會喊他……爺爺!
臉上閃過錯愕的表情,半晌,才恢複過來:“……好孩子,有空回來京城看看吧。”
紅鸞一笑,卻沒有回答,轉身騎上駿馬,消失在墨櫟的視線裏。
她奔向方向是邊疆,可是卻是她一生的所歸。
他和她在大原王朝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
他們被譽為大原朝的最佳拍檔。
他們在一起從未輸過一次仗。
他們在一起,幸福得讓所有人都幸福地落淚。
他和她。
一直都是
為了對方而出生在這個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