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憂傷在心中激蕩。
白衣男孩淡淡地看了一眼楚小少爺,放開了他的手。
那一眼,風輕至極。
“我們認識嗎?”楚小少爺想都沒有想開口,因為那種強烈的感覺。
我們認識嗎?
一定認識。
否則才那麼一眼,卻仿佛早已認識一萬年。
就像,
一眼萬年。
嘈雜不安愈發襯得白衣男孩安靜如湖水,清冷似月魂。
他的眼中閃著迷惑,看著楚小少爺粉雕玉琢的小臉搖了搖頭。
就象這樣,
安靜得讓人無法忽視。
“二四六,‘小’勝。”做莊的人忽然報出了骰子的數目。
楚夜冥猛地回頭看著自己麵前已然翻了一倍的銀子,又閃著星星眼看著身旁的白衣少年,“你好厲害呀,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聽的。”白衣男孩輕幽的聲音在賭坊中有著奇特的安靜,他淡淡地說,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可在楚夜冥的眼中他卻成了入神一般的人。
“……好厲害哦,你也教教本少爺好不好?”
白衣男孩輕輕搖搖頭,轉身離開了賭坊,安靜得仿佛他沒有出現。
楚夜冥見他離開賭坊,立馬連桌上的銀子都不顧不問地追出去,看到那個白衣男孩的身影之後立馬追了過去。
“喂,等等本少爺,本少爺有事找你。”
白衣男孩回頭看著楚夜冥,層層白衣包裹著羸弱的身體,白衣漫卷如謫仙。
他沒有說話,是在等楚夜冥要說什麼。
“那個,你去本少爺家裏玩玩吧。”
小孩童天真爛漫,隻想為自己找一個兒時的玩伴,可是偏偏楚府中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奴才,偏偏楚父隻生了他一個兒子,並無其他兄弟姐妹。可讓這個愛玩又愛鬧的楚小少爺無聊透頂,也難怪楚小少爺一個勁兒地往外麵跑。如今逮到了這麼一個聰明又和自己胃口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果然,不管白衣男孩同沒同意,楚夜冥已經拉著他往楚府奔去。
楚府很大,是轅方城最大的府邸。
當楚夜冥把白衣男孩拉回家的時候,一臉炫耀地看著白衣男孩的時候。白衣男孩淡淡看了一眼楚府,輕輕吐出三個字,“還好,和我家並無多大差別。”
楚小少爺臉色一僵,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家在哪裏呀?”
白衣男孩咬住水色的唇看著楚夜冥,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身份,便淡淡地說道:“我姓墨叫紅鸞,現在住在轅方城城外的槿華寺。”
楚夜冥沒注意再提到槿華寺的時候,白衣男孩的眼底有一抹失落。
“宏欒嗎?所以你也是男孩子了?”楚小少爺很顯然將眼前一身白衣的紅鸞當成了小男孩,在她的手心下把她的名字寫了出來。
小紅鸞看著楚夜冥寫下的二字搖了搖頭,在楚夜冥手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是紅鸞不是宏欒,方丈說我出生那日正是鸞花盛放之日,故取名紅鸞。”
楚夜冥幹笑,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孩子,“可是,你為什麼會住在寺院呢?難道你不住在家裏的嗎?”
“我在寺院靜修,爺爺嫌我命格不好,在我十三歲之前不能回家。”紅鸞的眼神暗了暗,淡淡的失落浮在眼底。
楚夜冥伸出小手剛想安慰紅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