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立儲(2 / 2)

蘇星道:“展長史倒先出去了。”

沈銳道:“那倒還好。”他眉頭深鎖,不由得替趙王擔心起來,要是這一次再讓齊王捷足先登,那麼不是又重演上一世的悲劇麼?

薛太太那邊遣了丫鬟過來請曾譜和沈銳過去用飯,沈銳此刻哪裏有心情陪著曾譜小酌,便起身告辭:“姑父,小婿還有要事要忙,不敢久留了。眼下風聲緊,隻好告辭。”

曾譜知道沈銳的難處,便道:“好吧,我也不留你了。路上當心,要不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沈銳道:“這個就不用麻煩了。替我向姑母說聲抱歉。”

這裏薛太太去請了曾鵠和曾鳴兄弟倆過來作陪,招呼了一桌子的好酒菜,張望了好一陣卻見隻曾譜回來,並不見沈銳的身影,便問:“世子呢?”

“他回去了。”

“回去呢?我還說招呼他好好用頓飯的,怎麼這麼著急?”

曾譜心下有些不耐煩:“他事多,哪裏有那麼多的空閑。”說著又看了眼兒子們,說道:“你們一個個的也給我爭氣一點。

曾鵠丟了官,如今賦閑在家,家裏的鋪子他也懶得打點,加上和鵠大奶奶夫妻關係不睦,過得很是頹廢潦倒,曾譜也懶得管他,畢竟都是當爹的人了。曾鳴落榜之後,在父親麵前更是顯得有些畏手畏腳。曾譜看著兩個年長的兒子,跌足哀歎,他教子無方!

沈銳並沒有回家,匆匆的趕往了宮中。

蘇星則替沈銳奔波打點。

皇帝的情況時好時壞,如今已幾日沒有上朝,下麵的遞來的奏章已經堆滿了禦書房的書案。

內閣學士們一並向皇上進諫,曾譜作為翰林編修也去了。皇上看著精神還好,當近臣們向他建議時,他有些惱意,要不是身邊的馮宛勸著當時就發了怒火。

可是當他一人靜下心來想這事的時候,發現自己也逃避不了,自己的身體也還不知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倘或自己真的挺不過去了,剩下的這個攤子如何辦。想想幾位皇子,皇帝權衡之下已經有了眉目,是立老三還是立老四,是立長還是立賢?皇帝突然想起趙王十幾歲的時候跟隨部隊出征的事,那時候他還真的什麼都不怕,一身都是膽子,要不是沈銳從敵軍中將他救出來,或許就失去這個兒子了

皇帝回想起兒子們以前的那些事來,目光漸漸的變得深邃起來,左右為難之際,漸漸的胸中也有了答案。

皇帝叫來了馮宛吩咐:“把楊相國和曾翰林叫過來。”

馮宛一怔,心想皇帝這是拿定主意呢?隻是他也不敢妄意揣測聖意,隻好吩咐人將兩人又給請回來。

曾譜心裏明白,皇上之所以又叫回了他們,便是下定決心了。

皇帝隻留下了楊相國和曾譜,其餘跟前侍奉的太監宮女統統都趕了出去,門窗緊閉。

馮宛立在階下等候使喚,整個心思都懸在門內。也不知那位主子到底做了如何的決算。沒過一會兒,楊相國和曾譜都出來了。曾譜是趙王的人,這個馮宛自然清楚,便又去看楊相國,卻見楊相國一臉的茫然,馮宛心裏嘀咕,這是什麼意思?他又看了眼曾譜,臉上同樣讓人不明所以。這下馮宛更加糊塗了。

楊相國已經和曾譜話別了,馮宛趕緊上前去,低聲和楊相國道:“相國請留步。”

楊相國轉過身來,微微的向馮宛擺手。馮宛大愕,這麼說皇上屬意的是趙王?!楊相國又道:“聖意難解,我也不知道。”

馮宛這又一想,莫非是還沒定下來?

第二日,從宮中便傳出了皇帝已秘密立儲,詔書寫在一錦匣裏,放在乾元殿的匾額後麵。至於詔書上寫的是誰的名字,除了皇帝本人,誰也無從知曉。如今儲位已定,雖然還不知曉人選是誰,但卻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人心。

沈銳對於皇帝的這個做法有些疑惑,隻好再次上門找到了曾譜詢問情況。

曾譜卻說:“皇上隻是給我和楊相國說明了他要秘密立儲,詔書放在錦匣裏,放在乾元殿的匾額後麵,至於屬意哪位皇子確實沒有半點的吐露。”

沈銳想到這位皇帝多疑謹慎的性子便笑了:“這樣也好。”

曾譜卻不放心:“要是立的是齊王,趙王該如何?”

沈銳篤定的說:“不,我們王爺已經勝券在握了。”

曾譜滿是疑惑,沈世子應該也不知曉那詔書上寫的誰,為何他那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