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抬了飯菜來,亦是最尋常的農家飯菜。
不過倒對薛愫的胃口,還多添了半碗。
沈銳見她胃口好,心裏也喜歡。暗中記下了薛愫喜歡吃什麼,便下去吩咐廚房讓明日照做。
“明日你與我一道去爬山好不好?”
薛愫心想成日呆在房裏也煩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得出去走走才行,便答應了。
“這一處的莊子的收益是算在我們房裏的,所以每年都要來過問一下收成。隻是這一兩年來出的東西好像並不多。別的事又繁雜,我也沒心情料理這個。還有幾間鋪子是我名下的,去年一年剛跑夠本。”
薛愫笑道:“看來世子爺是需要一個打理的這些的人,尋一個靠譜的好掌櫃不容易。這裏我那香料鋪子才開張。王安給我說,上一個月還虧著錢呢。”
沈銳道:“賣香料的,得等到端陽能好好賺一筆。”
薛愫道:“我也這麼想,王安才學著當掌櫃,今年一年若沒有賠錢,都算他成器了。”
沈銳想了想,忽而笑道:“阿愫要做香料生意的話,我倒是有一條路子。宮中用香料的地方甚多,不如走走這條路,難道還愁沒錢賺?”
“做皇商?”
“有何不可。回頭我幫你打探一下。”
薛愫倒有些心動了,若真能成的話,她的鋪子自然是不發愁了,忙道:“要是世子爺能幫我辦成此事的話,回頭我大大的謝您。”
沈銳聽了這一句,心癢癢的,俯在薛愫的耳邊,溫聲笑問道:“夫人用什麼來謝我?”
薛愫覺得耳朵癢癢的,便將沈銳推了推,笑道:“世子爺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就一定不會含糊。”
“好,這話我記著。可是你親口應諾了的,回頭可不許反悔。”
薛愫重重的點點頭。可轉念又一想,見沈銳這般狡黠的笑意,總感覺不是那麼的純粹,莫非他已經挖下了什麼大坑,再等著自己跳下去?可是話已說出,難道還有收回去的道理,如今已經成婚,他應該不會坑她吧。薛愫暗想。
沈銳望著薛愫水波瀲灩的眸子轉來轉去,煞是可愛,就像一隻在湖邊飲水又左顧右盼的小鹿一般,忍不住摸了摸薛愫的一顆藍寶耳墜:“夫人在想什麼呢?”
薛愫突然臉一紅,低下頭去,囁嚅道:“什麼也沒想,世子就別猜了。”
習秋和菊明倆正端東西進來,赫然見他們在燈下調笑,雙雙臉一紅,就要退出去。薛愫卻發現了她們,忙說:“進來吧。”連忙走開了些,和沈銳刻意的保持著距離。
沈銳曲腿坐在那裏,眼睛隻顧跟著薛愫轉。仿佛是件稀世的珍寶,永遠也看不厭一般。
薛愫梳洗回來,見沈銳穿了身珍珠白的緞子單袍,頭發也披散了下來,斜靠在床上,手裏拿了一本書,正聚精會神的研讀。
薛愫便故意放輕了腳步,怕驚擾到了他。
哪知那沈銳的注意力壓根不在書上,看見了地上的那道人影,便知道是她回來了。忙將手中的書丟開,跳下床來。
“我正替你暖被窩呢,困了吧。畢竟在車上搖晃了那麼久?”
薛愫道:“下午你出去的時候,我小睡了一會兒,倒還好。”
沈銳便去拉她。
薛愫卻有些尷尬,不大好意思當著沈銳的麵寬衣解帶,此時再喚丫鬟進來也不合適。便幾步走到床前,也不脫衣裳了,迅速的鑽進了被窩。
“世子爺吹燈吧。”
“咦……”沈銳還有些納悶,薛愫就已經躥到床上去了。便知薛愫是害羞,隻好吹滅了的燭台。
屋子裏頓時漆黑一片。沈銳摸索著爬上了床,他徑直的躲進了薛愫的被窩裏,就勢攬了她的身子。
薛愫隻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火燙的懷裏,腰上的那雙大手緊緊的束縛著她,十分的有力道。再有空間如此狹小,她也掙脫不開。
“阿愫不愧會製香,這身上的味道也好聞。隻是這褥子厚實,你又穿了幾件睡覺,會不會覺得熱?”
薛愫被他這麼一說,當真覺得頸子上再冒著一層薄汗。便要將他的大手給拉開,說道:“我要脫衣裳,請世子先放手。”
沈銳卻笑道:“我願代勞,阿愫躺著配合一下就好。”說著便伸手去拉薛愫的衣袢。
薛愫身子瞬間的繃緊,對沈銳充滿了防備,忙將沈銳的手擋開,急忙道:“不用了,請世子爺回自己的被窩睡吧。我自己能來。”
沈銳頓時便有些失落,心想到底是冒犯到她的了嗎,訕訕的收了手。輕輕的退出了被窩。
薛愫摸索著將外麵的一件衣服脫了,將被子緊緊的裹著身子,閉上眼,希望能盡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