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婚(2 / 2)

這一夜原本該美美的睡上一覺,哪知薛愫躺在床上,想起了江陵的事,想起了過世的父母,上一世的遭遇。輾轉難眠,竟然隻睡了兩個更次。

第二天起床時,竟然眼圈下麵有些泛青。淑苓悄悄取笑她:“薛妹妹昨晚一定是太激動了,沒有睡好。”

薛愫紅著臉說:“你還不忘來取笑我。”

淑苓咳嗽了兩聲,又捂著胸口大大才喘了一會兒,平息些才又笑道:“再不取笑你幾句以後可就沒什麼機會了。”

薛愫見狀忙說:“又到了這繁花盛開的季節,苓姐姐也要注意些。要不再讓圓靜師太給你開點丸藥,或是針灸一下才好。”

淑苓道:“沒什麼大礙,今年倒要好受一些。隻是不能痛快的賞花了。我這個病也實在繁瑣,一年到頭也難得利落。”

薛愫眼下的心願就是希望這個表姐身子康健,將來能得一門好姻緣,能夠幸福。不然隻怕她一輩子也難安。

薛愫的屋子漸漸就熱鬧起來,趕著來賀喜的,瞧熱鬧的,擠了半屋子。

吉時定在申正二刻,沈銳是未初入的曾家。身著蟒衣,披紅戴彩。顯得眉目俊朗,神采奕奕,又是一臉的喜色。看上去他很滿意這樁婚事。曾家他已來過很多次了。不過和薛愫定親後,這還是第一次踏進曾家。

曾家的子弟們紛紛向沈銳道喜,沈銳皆應付自如。不過當曾鵠向沈銳致賀時,沈銳卻撇下了曾鵠,與旁人說話去了。曾鵠頓時很沒麵子。心裏嘀咕:這世子爺記仇呢。他也是混賬,去沾惹誰不好,偏去沾惹她。要是以後薛家表妹在世子跟前進言幾句,說不定還會給他小鞋穿。想到這裏曾鵠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刮子。

與曾鵠的自悔不同,曾鳴的心情卻是有些沉重。他不敢想妹夫會成為表妹夫。看著那位出類拔萃的表妹夫,心裏五味陳雜。又豔羨又嫉妒。薛妹妹嫁了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沈銳也注意到了曾鳴的神情,莞爾道:“我聽說鳴兄弟是個丹青妙手,以後還請鳴兄弟幫我畫幅卷軸。”

曾鳴自謙說:“不過微末功夫,哪裏好意思在世子跟前班門弄斧。”

沈銳哈哈大笑:“你何必這麼妄自菲薄,我隻知道騎馬射箭,字畫上是一竅不通。鳴兄弟肯畫,自然是我的榮幸。我可等著呢。”

後來古宜竟然也送了賀禮來,理由竟然是與薛恒曾是同窗,人情往來也是應當。自從他被逐出曾家族學後,還是第一次露臉。曾家也沒什麼人去打理他。倒是薛恒陪著他說了幾句。

沈銳見了一身新衣的古宜時,卻是神情肅穆,眼中帶著寒意。

等到薛愫大狀已畢,在全福人的攙扶下,與沈銳一道祭了薛家的祖先。給曾譜和薛太太磕了頭。

薛太太看著英武不凡的沈銳很是滿意,曾譜說了幾句,薛太太就落下淚來。

禮畢就要上花轎,前往沈家。曾鳴走上前來,對薛愫說:“妹妹,我來背你吧。”

薛愫一怔,還沒說什麼。沈銳卻冷冰冰的說道:“恒兄弟呢,弟弟背姐姐才對。”

大家也當是看笑話般,那曾鳴便是一臉的尷尬,隻好木然的退到了一旁。後來薛恒過來了,背了薛愫上轎。薛恒還不忘在姐姐耳邊說了一句:“姐姐,希望你幸福綿長。”

薛愫端坐在轎內,這一身的行頭,壓得她脖子發酸。心想好在是二月裏,要是趕上六七月,再這樣穿戴,她準會暈過去。

耳畔傳來了鞭炮聲和司儀的唱和聲,便知道該起轎了。從此以後她的生活也要大不相同了。姑母昨晚對她叮囑的那些話,重新縈繞在耳畔。兩世為人,上一世她的婚姻並不美滿,甚至是滿目瘡痍,今生呢?她知道在前麵引領著的那個人,將會引領著她走向嶄新的人生。不管如何,她都逃不掉了,隻好勇敢去麵對!

薛太太見薛愫的轎子已經看不見了,眼淚卻越滾越多。

錢氏見了和鵠大奶奶嘀咕了幾句,鵠大奶奶又過來悄悄的和薛太太說:“鴻嫂子說,這還是嫁侄女呢。要是以後苓妹妹出嫁,太太還不知要哭成怎樣。”

薛太太強忍著說:“我總算能給她死去的爹娘一個交代了。想想這孩子不容易,孤苦伶俐的,我能不哭嘛。”

“好了,太太也該保重些。還有一堆事要應付呢。”

薛太太這才強打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