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這才反應過來,垂頭道:“對不住,姑娘我……隻覺得這花好看,想摘兩朵回去插著也好。”
“沒有我先享用的道理,這個送到姑母那裏去吧。”
晚霞拿著花,跟在薛愫身後往明暉堂而去。
院子裏一個丫鬟也沒有,徑直來到了眼下,卻聽得窗戶裏傳來了姑母的說話聲還有男子的聲音。薛愫遲疑了一下,心想該不該此刻進去。
正猶豫著,竹簾響動,玉針出來了,見是她們忙笑說:“薛二姑娘過來了。”
薛愫含笑道:“見花園裏的芍藥開了,摘了兩朵來給姑母插瓶。不知姑母現在是否方便?”
玉針笑說:“鵠大爺回來了,太太正和他說話呢。我去替姑娘稟告一聲。”
薛太太聽見了外麵的說話聲高聲問道:“誰在外麵說話?”
玉針趕緊到簾外回說:“是薛二小姐送花來了。”
“讓她進來吧。”
玉針忙替薛愫卷了竹簾,薛愫低頭走了進去。薛太太在東麵的屋裏,碧月也走了出來,含笑道:“薛二小姐這邊請。”
薛愫挨門進去。之間薛太太坐在尋常坐的一把圈椅裏,旁邊立著一位錦衣華服,容貌俊美的年輕公子。他不是別人,就是曾鵠。
薛太太笑道:“這是你鵠大哥哥,他才從南京回來。你們還沒見過麵呢。”
薛愫忙屈膝行禮,曾鵠上前一步忙作揖回禮。心想是如何一位人物,這下總算看清了,果真是個姿色出眾的女子,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豔的神情來。
曾鵠還了禮,便笑說道:“聽說家裏多了兩位妹妹,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個風姿綽約的佳人,怪不得母親這麼掛念。”
薛太太眼睛笑得彎成了兩道月牙,像是訓小孩子那般說道:“你們是表兄妹,以後可要好好的相處才是。”
聽著曾鵠的讚揚,薛愫微微的紅了臉。想起上一世她總是呆在敷春堂的屋子不大出來,所以也和這位大表哥沒怎麼接觸。不過是年節裏見著了,行一下禮而已。曾鵠早不念書了,和長房那邊的曾鴻大表哥最為和睦。如今討了個清閑的官職,平時也沒什麼事做。和鴻大表哥經常一起擺酒宴客。
曾鵠是姑父原配夏氏所出,夏氏因為難產,生下曾鵠後就去世了。也是因為這一層,所以姑父對於嫡長子曾鵠難免有些溺愛。再加上曾鵠如今已經娶妻生子,不好管教過多。諸事也由著他去,隻要不是太過於胡鬧,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妹妹從江陵到京城,一共走了多久?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到我們這裏還是要盡快的習慣才好,不要太想家了。有什麼事和你大嫂說……”諸如此類,曾鵠說了一大篇。薛愫有問有答。
薛太太見他們兩個彼此恭順有禮,相處得還算和睦,便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