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朝的燕蒼溟聽到魏全的稟報,霎時愣了一下。
一張蒼白的臉浮現在眼前,心下當即閃過一絲不忍,輕微的皺著眉,說:“擺駕憶雲殿。”
“喳。”魏全領旨。
憶雲殿東側殿。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冷風迅速的灌了進來。
燕蒼溟剛踏進屋,一股濃濃的藥味就撲麵而來。
“參見皇上。”阿紫和阿朱跪下行禮。
“免禮。你家主子還沒有醒嗎?”燕蒼溟不自覺的皺眉,異樣的情緒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稟皇上,娘娘自從陷入昏迷以後,就未曾醒來過。就連這藥,奴婢都熬了三回了,每次喂,總是溢出來。”阿朱淚眼汪汪的,小姐一直昏迷不醒,藥也喂不進去,如此下去,小姐的高燒如何能退得了?
“行了,你們先行退下吧。”燕蒼溟麵無表情的說,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冷意。
阿朱瞧著擱置在床邊的藥,再為難的看了一眼皇上,想張嘴說點什麼,阿紫就立馬拉住她,一道行禮,說:“諾,奴婢遵命。”
然後快手腳的拉著阿朱走出去,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室內又恢複了安靜,燕蒼溟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凝煙。
美人還未蘇醒,雙眸緊緊的閉著,嬌豔的臉蛋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蒼白,一頭如瀑的青絲散開著,倒是添了幾分病中嬌態。
隻是美人周身的氣韻,沒有了往日的靈動神采,孱弱的呼吸怎麼看都令人心生憐惜。
燕蒼溟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凝煙的額頭。
燙,手觸及之處全是滾燙,溫度高得灼人。
高燙的溫度之下,臉色卻沒有一絲紅暈,全是綢緞般的蒼白。
燕蒼溟的眉再次皺了起來,深深的褶皺把好看的劍眉都擠到了一起。
他端起放在床邊的藥,拿起勺子,嚐了口,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燙。
試著把藥喂進她嘴裏,結果藥汁卻順著她的嘴角流下,還落到了衣襟處。他趕緊手忙腳亂的拿起搭在洗臉盆旁邊的毛巾,輕輕的幫她擦拭著,其中的溫柔,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連續嚐試了幾回,均以失敗告終,不易躁怒的他也難免的急躁起來。
起身在床邊來回的踱步,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法子,立馬坐了下去,將凝煙半扶起來。端起藥碗,往自己嘴邊一送,含了一大口,湊身向前。
藥剛入口,苦澀的滋味就在嘴裏蔓延開來,一個不留神,藥就差點被他吐了出來。幸好他及時忍住了,用手抱著凝煙的頭,就以吻的方式把藥送到了她嘴裏。
送的過程中,她緊閉的唇還是沒有張開,他隻能以舌撬齒,努力的把藥送到她口中。
還是有一小絲的藥汁從她嘴角流了出來,但他已顧不上,她唇齒間的香津濃滑纏繞著他,他用力的允吸著,以此來衝淡味蕾中的苦澀。
吻越來越激烈,沉睡中的她沒有絲毫的回應,他卻依舊沉迷於當中,獨自一人的自娛自樂。
時隔半晌,他氣喘籲籲的放開她,反複幾次的以吻喂藥於她,才算把一碗藥給解決掉。
此時的他,衣襟上早已沾染了烏黑的藥汁,他才如夢初醒般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不過,他也沒要一絲懊悔或氣惱,隻是覺得好笑,他從未屈尊紆貴的服侍過人,這還是第一次。
無奈的笑了笑,出聲將魏全喚了進來,吩咐魏全去給他拿一件幹淨的龍袍過來,他是不可能穿著汙了的龍袍出去的。
魏全恭敬的領命去辦,心裏卻想道:柳小媛在皇上心裏定是占了極高的地位,以後得多加注意,可不能惹惱了這位主。份位高不代表受寵,侍寢多也不代表受寵,這私下不為人知的寵愛,才是真實的寵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