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找到1號室，發現付遠坐在裏麵，被好幾個人圍得隻看得到腦袋，外麵幾排長椅上坐滿了人，大家都盯著電子屏幕，生怕錯過自己的名字。
她站在門外往裏瞧了瞧，看他那麼忙，又縮了回來。隻是倚在門邊靜靜地等。
她還沒有仔細看過他穿白大褂的樣子，和平時很不一樣，對待病人溫和耐心，診斷起來又嚴肅、一絲不苟。她曾經百度過他的名字，上海醫科大學碩士，北京協和醫院博士，主任醫師，兼職教授。外科首席專家，心胸外科科室主任，省胸心外科專業委員會委員，……
她沒有想到付遠年紀輕輕就這麼多頭銜，真是自愧不如。想到錢鍾書說過一句話：“外科醫生也是一種屠夫。”她突然笑了起來，這時有個年輕地小護士走過來，鄙夷地看著她，用凶巴巴的語氣對她說：“你這位病人怎麼回事？不要站在門口，請回候診區等候，等叫到你名字的時候再過來！”
“什麼事？”付遠注意到了外麵的動靜，他起身走出來。
“付主任。”小護士飛紅了臉，聲音卻溫柔得要滴出水來，“她不去排隊，老站在這裏，所以我……”
“她是我朋友，是我讓她來的，小趙，這裏沒事了，謝謝你啊。”
小護士委屈地看了看付遠，又瞪了林滿一眼，就跑了。
付遠微笑地對林滿說：
“剛才不好意思啊，小趙沒弄清楚，害你被罵了。”
“沒事，就是好像小趙有些生氣的樣子。”
“可能氣惱你比她漂亮吧。”付遠開玩笑的說。
林滿有些尷尬地捋了捋頭發。
此時，護士小趙和一群年輕的女護士，在旁邊探頭探腦地往他們這邊看，林滿依稀聽到隻言片語，“不會吧！付醫生有女朋友了！我的白馬王子啊！”
“不是吧，也有可能是他家親戚啊！”
“你見過付醫生帶過哪個女孩來醫院？”
“……”
林滿覺得更尷尬了，她咳嗽了一聲，“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於是他們走到走廊的樓梯口，那裏比較安靜。林滿歉意地對付遠說，“耽誤你工作了，我長話短說就幾分鍾，是淩雲的媽媽，突發腦溢血，現在生死不明，醫院說要立即手術，您看你有沒有好的醫生可以推薦……”
付遠點點頭，“還是上次的那位阿姨吧？”你放心，我認識一位有權威的腦外科醫生，我跟他打聲招呼。”
兩人沉默了一會，林滿驚醒過來，連忙說，“你還有病人在等你，你快去吧。”
付遠點點頭說，“那我先回門診了，下班了我去看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