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拿著手裏的畫像仔細的看了看,又看向車廂內躺著的夜曼殊。夜曼殊忽地睜開了眼,她朝士兵眨了眨眼,士兵臉上散過一縷疑惑之色,男子看見士兵臉上神色有異,趕緊轉眸看夜曼殊,看到的卻是夜曼殊戲虐的眼神。
他神色微凜,這一路上盤查雖嚴,但是都沒有今天這麼嚴過,或許是因為這裏臨近鳳千燁駐地,若是再找不到夜曼殊隻怕沒有機會了,所以才會這般的嚴。
這時,聽得士兵道:“你們暫且等一下。”
夜曼殊心中一喜,看來還是有希望的,男子神色陰鷙,陰冷的道:“你若是不想風逸軒有事,最好給我安分點。”
夜曼殊恨恨的瞪著男子,這一路上她已經被這樣威脅好幾次了,這一次她不準備再買男子的帳,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想方法逃脫,否則若是她真的落到鳳千燁手裏,她不知道還會引發怎樣的爭端。
“將軍,就是這裏麵的女子。”士兵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
“把簾子打開一些,讓我看看。”車廂外的將軍開口,車廂內的夜曼殊聽到這聲音,心裏震了震。這聲音她熟悉,是蕭穆的聲音。
“將軍,我娘子的病見不得光。”男子朝蕭穆頗為“忠厚”的笑了笑。
“你下來,我上去看看。”蕭穆冷眼睨著男子。
“這……將軍,你一個男人,這多有不便吧。”
“不便?就不知道是真的不便還是車廂內另有乾坤?”蕭穆冷哼一聲,最近一直沒有查探到夜曼殊的消息,蕭陌狄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不知被責罵了多少次,現在還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將軍說的哪裏話,我們都是本分老實的人,將軍要看便看,隻是先等我給我娘子蓋好被子。”男子見糊弄不過,隻得放下簾子,轉過身,假意為夜曼殊蓋好被子。他以眼神警告夜曼殊不得輕舉妄動,才打開簾子退出車廂,立於馬車旁,讓蕭穆探身進入車廂。
車簾高高的掀起,夜曼殊衝蕭穆眨了眨眼,蕭穆仔細的打量著夜曼殊的臉,轉身對男子道:“我略通醫術,煩請你把你家娘子的手拉出來,我替她把把脈。”
男子神情一滯,道:“將軍,這男女授受不親,萬萬使不得。”
“我看你家娘子這氣色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蕭穆眼中精光迸射,挑眉看著男子。
男子猶豫半晌,知道蕭穆已經起了疑心,不讓他看不行,讓他看也不行,萬一他真的通醫術,一把脈不就能發現夜曼殊的異樣?
“她果真是你娘子?”蕭穆冷聲開口。
“這時當然,我們是紅葉鎮上的人。”男子朝蕭穆拱手,額頭上已然冒出細密的汗珠。
“紅葉鎮?”蕭穆朝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些侍衛立即團團圍住馬車,蕭穆厲聲道:“我怎麼不知夜姑娘何時嫁了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夜姑娘!給我拿下!”蕭穆方才看見夜曼殊對他眨眼,已覺疑惑,仔細的看了看才發覺那眼睛很是熟悉,他一下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夜曼殊,所以他故意說自己通醫術,要為夜曼殊把脈,試探男子,男子的表現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男子見蕭穆已然識破了他,強勁的掌風拍向蕭穆,蕭穆也不是泛泛之輩,隻見他身子往後一仰,一隻腳踢向男子,順手抓住躺在車廂內的夜曼殊,另一隻手擊在車壁,馬車廂頓時四分五裂。他一手環住夜曼殊的腰,把她抱於身前,沉聲道:“夜姑娘,得罪了。”
更多的士兵因為城門前的騷動趕了過來,喬裝為小廝的那名男子和士兵動起了手,另外兩名男子看見情況有變,都加入了戰局,兩名男子聯手攻擊蕭穆,看他們那亡命的樣子,估計是鐵了心的要搶回夜曼殊。
大隊騎兵騎著馬奔襲過來,當先一人虎背熊腰,長得極為彪悍,隻見他揮一柄斧頭,人還未到,洪亮的聲音便已經傳來:“蕭將軍,我來助你!”
蕭穆要護著夜曼殊,又被兩名武功高強的男子圍攻,漸漸落於下風,此時那人趕來,正巧為蕭穆和夜曼殊解圍。
四名男子雖然武功不弱,但是麵對幾千人的軍隊還是隻有敗下陣來。他們看見形勢不對,再撐下去也救不了夜曼殊,還得搭上自己的一條小命,當下都拚了命的突圍。但是千人的軍隊圍攻,哪是他們說走就能走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幾人就被生擒。
“蕭將軍,如何處置這幾人?”那個拉著斧頭的男子問蕭穆。
“帶回去交給陛下,趕緊飛鴿傳書給陛下,就說夜姑娘已經尋到,現在荊城。”蕭穆抱著夜曼殊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