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禦寒隻怔怔的看著她,似是要把此刻的她鐫刻到心底。
“淩禦寒?”夜曼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淩禦寒還是那麼的看著她,問:“這三年你去了哪裏?”
夜曼殊臉色微微一暗,道:“那是我跳下萬仞崖後,到了靈術界。”過往的種種又在夜曼殊眼前浮起。
淩禦寒心知提到了夜曼殊的傷心往事,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再說什麼好。那日若不是他被邊關的那些將領纏住,拖延了一些時辰,他就趕得及去救夜曼殊。天不隨人願,他終還是遲了那麼一步,這一步之遙就讓他和她之間,終是無法相守。
“曼殊……”
“嗯?”
“他就是你說的師傅嗎?”淩禦寒還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嗯,”夜曼殊點頭。
淩禦寒抬簾望向天際,心中長長的歎息一聲,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失去了走進她的機會,她的心,一直都隻為一個人駐足。他甚至敢肯定,就算成親那晚他不做出那樣的舉動,夜曼殊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他休了她。
“曼殊,如果最先認識你的人是我,我可有機會?”淩禦寒垂眸看夜曼殊。
夜曼殊歎息一聲,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可是要她對淩禦寒說出這麼絕情的話,此時她做不到。於是她趕緊的轉移話題,問:“暗星國退回檀州,接下來你是怎麼打算的?”
淩禦寒知道夜曼殊這是在委婉的拒絕,他苦笑,道:“休整兩日後,再發兵檀州。曼殊有何打算?”
“我還沒有想好,所以我要暫時賴在你的軍隊裏混吃混喝!你可別指望著把我趕走,要知道我是麟都城出了名的刁蠻無禮,你就算是趕也沒用的。”夜曼殊朝淩禦寒扮了個鬼臉。
淩禦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苦澀,他怎會不知夜曼殊是想幫他奪回天風國的國土。她始終覺得虧欠於他,她終是不想欠他嗎?
“殊兒,你沒有必要這樣做。”淩禦寒不希望和夜曼殊分得這麼清,若是她覺得欠他,那麼他寧願她此生都還不起這份虧欠,這樣,是不是在她心裏就能有他的一席之地?是不是偶爾的她會想起他?
“淩禦寒,我這麼做不隻是因為你。我爹一生保家衛國,我想他在天有靈也希望我能這麼做,再者,琉璃國為什麼要聯合暗星國攻打天風國?還不是因他們都想一爭天下,我豈能如了鳳千燁的意?”夜曼殊說到後麵,眼神中漸漸的泛起寒意。
淩禦寒此時的心情是五味俱全,夜曼殊要留下來幫他,那就意味著雖然他每天都能看到夜曼殊,但卻隻能看到她在風逸軒懷裏歡笑,他的心裏又酸又苦。再想到夜曼殊這麼做,最直接的原因是因為她覺得虧欠於他,這也是她不能接受的。是不是當夜曼殊用她自己的方式償還完她所謂的虧欠以後,她和他此生便再無交集?
淩禦寒頗感無力的長歎一聲,酸澀的道:“曼殊,告訴我,錯過了一時,便真要錯過你一世嗎?是不是這一生,我都失去了牽住你手的機會?”
夜曼殊心裏顫了顫,她低頭咬住嘴唇,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麼憂傷而又深情的淩禦寒。如果說淩禦寒還是以前的淩禦寒,那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拒絕,可是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夜曼殊再也不能以平靜的心情來麵對他,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淩禦寒緩緩的向夜曼殊伸出手,夜曼殊本能的向後讓了讓。
“嗬——”淩禦寒苦笑一聲,垂下手,道:“夜了,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夜曼殊咬著嘴唇抬頭看了看淩禦寒,最終還是轉身走開了去。
淩禦寒一直在在原地,看著夜曼殊走向那個屬於她和風逸軒的營帳。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他覺得那裏麵有什麼東西隨著夜曼殊的離去而碎了,就如三年前的萬仞崖那一夜。從那一夜之後,他以為此生他的心不再會那麼的痛,可是現在夜曼殊回來了,給他帶來驚喜的同時,也帶來了更深的傷痛,她是他這一生永遠走不出的魔障……
夜曼殊到營帳近前,看見裏麵的燈火已經熄滅,猜想這幾日趕路太累,再加上今晚的一場血戰,風逸軒肯定是睡覺了。她輕輕的掀開簾子,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她剛進入帳內,還未走得兩步,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風聲,緊接著一具溫熱的身體就貼了上來,風逸軒從後麵環住夜曼殊的腰,低聲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噴在夜曼殊的耳側,激起夜曼殊身體一陣陣的顫栗。夜曼殊握住他的手,更深的往他的懷裏嵌進去。
“殊兒,我好想你……”風逸軒在夜曼殊耳邊吹了吹氣,濕熱的唇貼上夜曼殊小巧的耳垂。
夜曼殊的身體在風逸軒懷裏明顯的顫動了一下,風逸軒察覺到她的反應,動作越發的溫柔,他的舌尖在夜曼殊敏感的耳垂上來回挑逗,那種酥麻的感覺瞬間蔓延至夜曼殊全身,她的身子在風逸軒的懷裏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