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看見那滾滾落下的巨石,驚恐的往後退,但是奈何出口地勢狹窄,而他們人員眾多,一時間根本疏散不開,他們越是拚命的想退出去,場麵越發的混亂,不是你踩著了他的腳,就是他撞到了你的肩。巨石砸下,一時間場中血肉橫飛,哀嚎慘叫震天。
巨石之後,是漫天的箭雨,那些箭的箭頭上都帶著燃燒的火種,無數的火光漫天亂飛,瞬間照亮了山穀,火光落在地麵,劈劈啪啪的響聲中,山穀中竟燃起了熊熊大火。
原來山穀四周早就有人放置了幹柴和油,著火即燃。因為暗星國的軍隊急於趕到虎穴溝,加上夜色掩映,他們根本沒有注意道邊穀中草叢裏掩埋的那些柴火。
熊熊的大火燃燒了起來,燒在草叢中的幹柴上,再燒在那些士兵的身上,場中的叫聲更加的淒厲了。
一些士兵拚了命往前衝,奔出青山澗,本以為終於逃過一劫,沒想到,在小徑的盡頭,那開闊的曠野上,上千名身著銀色衣衫的男子,高踞在戰馬之上,他們身上散發出一股徹骨的寒意,仿佛是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索命羅刹,他們手中的刀在月夜下泛著森然的光芒。
那些逃出來的士兵震在當地,不知是該前進,還是該後退。
風吹過,那些端坐在戰馬上的人突然的動了,他們一動,手中的刀便如收割人命的死神鐮刀般,每一次手起刀落定然帶出大片的血花和殘肢斷臂,抑或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青山澗中有一部分士兵往汕州方向退了出去,剛退出去,迎麵便看見了天風國的軍隊,一場血戰就此展開……
一個時辰過去後,青山澗中的火還在劈劈啪啪的燒著,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暗星國五萬大軍,經過青山澗一戰之後,隻有三萬大軍逃了出去,他們一路往虎穴溝奔逃,而那神秘的銀衣千人騎兵和天風國三萬軍隊,則是在後麵窮追不舍。因為他們也要趕去虎穴溝,救出淩禦寒。
“軒,你手中有多少人馬?”夜曼殊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虎穴溝,開口問道。
“一千!”風逸軒幹脆的答。
“啊?一千!一千人馬對抗暗星國三萬人馬,軒,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夜曼殊狐疑的看了看風逸軒。
“殊兒,你就這麼不相信你夫君我的本事?”風逸軒挑眉笑道:“我那兩千人馬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比得了的,那是絕對的以一當十的好手。”
夜曼殊溫婉一笑,道:“軒,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身邊的桃花那麼泛濫,若是我不留兩手,偶爾的給你一點驚喜,我真怕那天你就把我拋下了。”風逸軒的話說得像深閨怨婦,惹得夜曼殊撲哧一笑。
夜曼殊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才故意說這樣話逗她開心。自從方才見了鳳千燁之後,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心中一直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風逸軒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當然能察覺她此刻的心情。
“軒,就算是讓我舍棄自己的性命,我也不可能舍棄你。你是我這輩子的摯愛,此生的唯一!”
聽到夜曼殊這句飽含情意的話,風逸軒身形震了震,他握住夜曼殊的手稍微的加上了些許的力度,把他心中那份無以言表的感動和深情,借由手上力度和溫度,直接傳達到了夜曼殊的心間。
夜曼殊偏頭看向他,他亦偏頭看向夜曼殊,兩人相視一笑,目光中幾許柔情,幾許癡纏……
子時——
暗星國駐守在虎穴溝外的三萬士兵,在雲祁的一聲令下之後,殺進了虎穴溝。
虎穴溝雖然是一處死地,但同時也是一個利於防守的好地方,因為隻有一條道路可進穀,三麵是陡峭的高山,難以攀爬,而穀中又非一馬平川,而是林木掩映。
淩禦寒手執寒光閃閃的長劍立於穀口,他身上的鎧甲和衣衫上,有暗紅的血跡現出,看來他曾經受過傷。
“王爺,您還是到後邊去歇歇,讓我們來阻擋一陣吧。”淩峰看著淩禦寒衣衫上的血跡,目光中帶著憂慮。淩禦寒的傷他最清楚不過,能撐到現在還未倒下,可能還是因為他心中替夜曼殊報仇的執念。
“淩峰,估計援兵不會來了,今日或許難免一死,但是死之前,我一定要殺了鳳千燁,替曼殊報仇!”淩禦寒語氣堅決,淩峰一時之間竟找不到什麼言語來勸說他。
暗星國的士兵蜂擁著朝虎穴溝而去。
淩禦寒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士兵,道:“列陣!”
虎穴溝中的士兵在穀口處站成一線,他們整齊的排列著,揮動手中的兵器擋住飛來的箭矢,前麵的人倒下了,後麵一個縱隊的士兵立即補上前麵的空缺,
他們死守在那裏,不讓敵人前進一步,因為靠近,便意味著死亡!
淩峰一直站在淩禦寒身側,有意無意的把淩禦寒擋在身後。
淩禦寒眸光在那些士兵身上一一掃過,看不見鳳千燁,除了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就是那漫天的箭矢。看著自己身邊的士兵一個一個的倒下,後麵的士兵一個又一個的補上來,他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難道直到死,他都不能為夜曼殊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