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兒,你就要出嫁了,師傅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這根白玉簪就當作師傅給你的新婚禮物吧!”男子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根通體潔白的玉簪,玉簪頂端,是一朵散發著瑩潤光澤的白蓮花,“來,師傅幫你簪上。”
男子的手穿過夜曼殊柔軟的長發,他輕輕的把她的長發捋起,在夜曼殊的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把白玉簪簪在發髻上。潔白的玉簪襯著她烏黑的秀發,從右邊看去,更加顯得夜曼殊如畫中走出的人兒一般,仙姿飄舉。
夜曼殊摸了摸頭上的發髻,幸福的一笑,小時候,都是她那個癡情的老爹幫她梳頭發,到她行過及笄禮之後,老爹就再也沒有為她梳過頭發,她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在這個如謫仙一般的師傅手中享受這種待遇。“師傅,你的手好巧,這麼一下就弄好了。”
“殊兒,你也該學著打扮打扮了,成天的披散著頭發,哪像一個女子?”夜曼殊不習慣古代這些女子繁複的發髻,因此她的頭發要麼是隨意的用絲帶邦一個馬尾,要麼便是自然的披散而下。“還有你這臉,你都要出嫁了,是不是把她弄回原來的樣子?”
“師傅,你怎麼也這麼惡俗?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以貌取人的,我若是不弄成這樣,不早就被我老爹嫁出門了。”夜曼殊摸摸左臉,一臉的挫敗,“沒想到弄成這個樣子,那死老頭子都有本是把我嫁出去!我現在還真是有點佩服他了!”又道,“難道是我現在還不夠臭名昭著?早知道我就再把名聲弄臭些!”
“你這個鬼精靈!”男子賞了夜曼殊一個暴粟,“難道你想當一輩子老姑娘?”
“與其嫁給那些個草包二百五,我還不如像師傅一樣,瀟瀟灑灑仗劍走江湖呢。”夜曼殊打心眼裏羨慕她的師傅。前世,她最愛看的莫過於武俠小說,她常常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手執一寶劍,腰懸一酒壺,然後像武俠小說中的那些女俠一樣,劫富濟貧,鋤強扶弱。
男子燦如星辰的眼中,有憂傷和無奈一閃而過。“殊兒,師傅要走了,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你要切記,師傅教給你的功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施展,否則將有殺生之禍,知道了嗎?”
“師傅,你放心吧,殊兒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我知道輕重的。到是師傅你一個人在外,殊兒很不放心呢。”夜曼殊想到或許要很久以後才能見到師傅,心理不免不舍和失落,她依依不舍的道,“師傅,要不然你還是別走了,殊兒舍不得你走!”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相聚便有別離,同樣的,有別離也才有再次的相聚。以後嫁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胡鬧。戰王是個不錯的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呸!呸!師傅,難道你被我家那個死老頭子老爹傳染了?怎麼你也和我說這些,你不提他還好,一提起來我就一肚子的火氣,他哪裏好了?我真懷疑你和我老爹的眼睛是不是長錯地方了!他風流成性,囂張狂妄,不可一世,眼高於頂,我最討厭這種自大自戀的臭男人,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圍著他轉。”夜曼殊一想到她要嫁的是個這樣的人,心中就窩火。
“殊兒,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婿,你就把他貶得這麼一文不值?”男子無可奈何的道。
“師傅,我們不說他了!”夜曼殊不想談起那個討厭的男人,破壞她和師傅相處的美好氛圍,“師傅,你這次要去哪裏呢?”
“我也不知道,四處走走吧!”
“師傅,你都要走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麵,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原來,夜曼殊的這個神秘師傅,雖然武功是教給了她,但是不管夜曼殊使盡什麼手段,他堅決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由此,夜曼殊覺得這個人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並且他身後隱藏的還是一個很不一般的故事。
“下次見麵的時候,師傅再告訴你吧!”男子沉吟半晌,才道。男子以為他這一生和夜曼殊不會再有交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命運的齒輪在不久之後又讓他們相遇了,隻是再見之日,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夜曼殊也沒再追問下去,下次說就下次說吧,看他下次還找什麼理由,“師傅,你可不可以抱抱殊兒?”夜曼殊仰起臉,記憶中,師傅的懷抱總是很溫暖的。
男子象征性的摟了摟她,道,“殊兒,師傅走了!”
“嗯,師傅保重。”夜曼殊知道留不住他,也沒有多作挽留,在她的心裏,像師傅這樣的男子,應該是不會為任何俗世所擾的,所以,走也好,來也罷,全憑他的高興。
男子放開夜曼殊,抱起小狸,禦風而去。他的墨色長發和雪白的衣袂齊飛,僅一個背影,仿佛都能讓夜空的月色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