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白夜還在那裏,隻不過身上的血汙也是多出了好幾分,並且十分嫌棄地將手中一隻不知道從哪裏卸下來的胳膊“啪唧”一聲扔到了地上。
孫楯,用她那迷離的眼,仰視著她心中想象而成的白夜,一如一個從沙場凱旋的蓋世英雄。
這真的……隻是想象中的白夜而已嗎?
“我可沒有暴力傾向啊……這種手撕鬼子的劇情還真是……”
“白夜,謝謝你。”
“哈?”
大概這也是白夜第一次被孫楯這麼耿直而弱氣的道歉,那還在一本正經地嫌棄著自己的白夜,此時已經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麵前的孫楯之上。
“你救了我,謝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你又成功了。”孫楯有些語無倫次,“我差點兒就被,就被當年的那些家夥給殺了。”
“哦……我是說剛才手撕的那些怪物怎麼有點兒眼熟。”白夜淡然地笑了笑,“原來是當年班上那些受傷的同學的家長。”
“是……或許我一直在怕他們,謝謝你……”
“謝什麼啊。”白夜十分無奈地聳聳肩,“我不過是睡得好好得被一些令人心煩的碎碎念吵到了,罵咧了幾句就到這裏來了……我隻是想自己能睡個好覺而已。”
或許這就是白夜吧……孫楯笑了,由衷的笑了。
雖然總是自稱利己主義者,但是在為自己的同時,總是能幫助身邊的人,對她們伸出援助之手……總是讓人感覺他這些所謂的利己,都是因為害羞而在找藉口。
所以這次,孫楯想說清楚,畢竟她相信這正是她的心之所想,所以她才能在心中看到這樣的白夜的形象。
“你不是為了睡覺吧,你就是來救我的,還請讓我好好感謝你一下。”
孫楯說著,很是認真地低下了頭表示感謝,這讓一直保持著悠然表情的白夜,也有些微微的驚訝了。
“噗,哈哈哈哈。”然後白夜竟然是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嗎?”孫楯不解。
“不不不,果然這裏是夢啊,你都能以這種口氣來說話了,還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孫楯。”白夜馬上恢複了之前的表情,“難道我的潛意識期待你是這個樣子的?”
夢……潛意識……
到底是自己期待白夜是這個樣子,還是白夜期待自己是這個樣子?孫楯發現自己好像是進入了一個十分不得了的千年的哲學問題之中。
不過,無所謂了。
白夜既是一個起點,又是一個終點,對於孫楯來說,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比白夜還要重要的人了,而這份心意,也會永遠地留在心中,塵封起來。
然後,就可以什麼都不怕的,大步向前走起來了吧。
“彼此都還是保留一份比較好的期待吧。”孫楯也是笑著,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麵前的黑暗,似乎是在一點點的褪去,孫楯似乎是看到了白夜身後的,向自己打開的大門——
“再次謝謝你來到我的噩夢之中,我該上路了,然後,希望我能活著去現世界,再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