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那一側,棺神爆炸所留下的痕跡,已經是聚集了眾多的行人,而維持秩序的人員也已經趕到控製場麵了。白夜十分好奇明天的報道,會怎麼說明這種奇聞異事。
不過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另一側街道上的人,因為都被吸引到了事發現場,而變得十分少,白夜也是得以輕鬆地向著目的地前進了起來。
所說的目的地,自然是愛麗絲圖書館,那個現世界和範特西世界所交彙的位置。
不過說輕鬆,也隻是相對的,白夜現在的步履,已經是無比的蹣跚。他十分害怕和任何東西接觸,因為身上的傷,加上大腦神經仿佛撕裂了一般的狀態,他隻怕再和任何東西碰撞甚至接觸,都會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衝向愛麗絲並抱起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行動,當這份慣性結束之後,剩下的隻有憑毅力對抗的無限痛苦。
“喂,停下。”
然而事不如願,白夜走到第一個路口的時候,就被一個疲憊的聲音,給叫住了。白夜有些不安地回頭看過去,看到的卻是雖然掛著開朗笑容,但實際上麵容都因為疲憊變得有些削瘦的梅林。
“梅林?!”
白夜自然是驚訝地大叫了出來,這點讓梅林也是十分無奈。
“沒什麼好驚訝的吧,我也該來了。”梅林說著,走進去看了看愛麗絲的情況,“果然是這樣啊,即使是愛麗絲,也不得不做到這一步嗎……”
好吧,又開始說自己聽不懂的話語了。不過白夜決定硬著頭皮加入進去。
“你看起來也夠嗆啊,能有什麼我能做的事情嗎?”
“啊?哈哈哈……”梅林有些驚訝地看著白夜,幹笑了兩聲,“夠嗆?你現在可是比我要嗆多了吧??”
“呃……”白夜無法反駁,畢竟他現在保持著一個十分僵硬的姿勢,就連稍微變化一下都不是太能完成。
“不過,這種‘夠嗆’的局麵,可能隻是一個開始。”
梅林在稍事檢查了愛麗絲的情況後,退了一步,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準備對愛麗絲采取任何幫助。
她似乎,就是為了來給個警告。笑容漸漸變得悲涼,白夜的心中也是跟著沉重了起來。
“什麼意思?”
麵對白夜的追問,梅林也是遲疑了一下,才是慢慢打開了她緊閉的雙唇:
“這次的事件和愛麗絲有些關係,雖然趁她昏迷的時候當她麵說不太好,但是,我也確實是準備說給你聽。”
白夜點了點頭,吞了口口水。
“我以前說過,愛麗絲永恒花園本來是兩界的唯一通道……但是隨著愛麗絲魔力的持續過載,這個唯一性,受到了極大的考驗,而這次的棺神事件,便是一個極好的證明。”梅林稍微停頓了片刻,等白夜消化之後,繼續說道,“我也不是為了推卸責任,更沒有責怪愛麗絲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快點兒成長起來。”
“喂喂……不要說得好像是家長對孩子的訓話啊……”白夜也是十分無奈。
“不是訓話,是期待。”梅林說著,眼神中也不知道是因為路燈還是淚花,閃爍起了些許不同的色彩,就仿佛能看到未來的,美麗光景——
“畢竟,我還是想大家能其樂融融地在永恒花園喝喝小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