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沒錯，愛麗絲永恒花園的交易，絕對都是不公平且需要人付出代價的。先前的交易，都和白夜無關。但如果再像這次一樣，是他身邊的人提出交易，且他也知道其中的善惡循環，那麼他很有可能再次做出這種奉獻自身愚蠢的選擇，從而成為最大的輸家。
不過……
“那，你希望我和現世界的聯係，更多一點兒嗎？”白夜也是馬上發問，而且問話，十分刁鑽，就仿佛已經看透了愛麗絲歎氣的意義。
愛麗絲的表情，在一瞬間似乎是微笑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複了那如木偶般冷豔的表情。
“為什麼？”
“因為你並沒有去挽救這一切的契機，而我有，愛麗絲永恒花園要保持相對的公平，那麼就絕對不存在相對的正確。你希望，有人來執行這份正確吧。”
“沒有。”愛麗絲冷冰冰地反駁了白夜，但是她的雙眼仍然盯著白夜，似乎想從他嘴裏聽到更多。
“畢竟你默許了我的這次行動，那麼下次，我也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交易之後行動起來的。”白夜十分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你的想法？你的人生，不應該抱有這種想法而活。”愛麗絲的眼神，終於是變得有些銳利，“你這是在背棄自己的信條。”
“人總是會改變的。”白夜孑然一笑，攤手指向了整個愛麗絲永恒花園，“而且經曆了這麼離奇的事情，我要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也太不是人了。”
“沒有契機。”愛麗絲仍然不死心，“根據我的判斷，就算考慮到你內心會背負的一切罪孽，你也沒有為那位同學，做到生命隻剩三天的地步。”
“那……你想知道真相嗎？”
“真相？”
“我想這次，是你錯了啊。”白夜將目光，對向了愛麗絲，“我對於交易後該不該做這件事情的判斷，現世界的聯係，其實隻是一小部分。”
“那更多的是什麼？”愛麗絲的語氣，也是微微有了些急促。
“你的表情。”
愛麗絲這次，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而白夜見狀，也是有些得意地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你對交易露出了不滿或者落寞的表情，我就會根據你所可能的正義感，去改寫交易的結果。我會低聲下氣地去請求別人幫忙，無論是諾查丹瑪斯還是梅林亦或是莫奇和狸喵……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我都會去努力。”
“這……沒有意義！”愛麗絲的語氣有些顫抖。
“畢竟你所展現的一切，都是愛麗絲永恒花園的意誌。我想過了，如果仔細理解一下你內心的想法，可能結果，就會完全相反了，當年在飛機場，那送給遇難者的花束也是你……”
“出去。”
“啊？”
“出去！”
白夜當然還想說，但是愛麗絲的身後，紫色的光陣密密麻麻的陸續展開，就仿佛是要把他撕裂的架勢。白夜自然也不敢自找沒趣，急忙後撤，在門口向愛麗絲鞠了一躬後，急匆匆地走出了洋館。
是有些過於得意了，作為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竟然是敢推測千年魔女的心思，會激怒她也是理所當然。
而且這時候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太不理智了，生命……可是隻剩下一天半了啊！要是愛麗絲真的賭氣不幫助自己了，那回去可能就得好好考慮寫一封遺書了。
所以，這次在永恒花園的庭院之中，就連看到了這永恒的美景，迫於壓力白夜都沒能深呼吸一口。
但是白夜十分明白，即使隻有一天半，自己的生命，也是走上了一條新的道路。
也在心中，定義了自己真正的敵人。
（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