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彭珊珊寄放在梅林的別墅後,在梅林微笑的揮手告別之中,白夜和愛麗絲踏上了前往森林的道路。
按照梅林的說法,要將一個人的記憶與性格重鑄,不是一件難事,因為在重鑄完之後的任何一秒,人都是在變化的,就算性格有些偏差,也可以歸咎於後天的原因。但是若還殘有以前的記憶,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些記憶帶來慣性,就會如同千裏之堤上的蟻穴一般,最終將這個新鑄造的人格毀滅,變回原來的那個人。
那樣,交易,就算是失敗了,而愛麗絲也將為這樣的失敗付出代價,雖然白夜並不知道這代價是什麼。
不過看樣子,愛麗絲在這千年之中,似乎就沒有失手過。而且梅林在愛麗絲眼中,也是一副絕對值得信賴的樣子,雖然白夜感覺這梅林有種玩樂人生的態度,但顯然這些活了千年的人的心態,並不是他一個毛頭小子能理解的。
而且這任務,聽起來簡單,做起來肯定不容易。那洛溪瀑布之下,有著數以萬計的石頭,這其中魔法石的數量,微乎其微,而且還要找到合適的魔法石,絕對可以說是萬裏挑一。白夜隻希望愛麗絲有著類似魔法石勘測一類的能力,不然這事情,似乎就十分難辦了。
畢竟說是要24小時之內完成交易,現在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半,怪不得愛麗絲走的時候還是挺匆忙的。
而且……
現在擺在麵前的一大難題就是,要走到洛溪瀑布去,這之間都還有大半個森林要穿越啊!這種勞命傷財的事情,白夜打心底有種抵觸,這並不符合他的哲學。
“那個……我說,如果梅林也是交易對象的話,這種事情讓她自己做就好了吧?”白夜故意用十分隨意的語氣,仿佛聊天一般的問道,“而且她還是大魔導師,效率上她做也要高得多。”
“這是規矩,而且是我有求於人。”愛麗絲隻是機械的走著,似乎每一步的距離,都是相同,“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不過這也是工作一部分的話,白夜也沒啥好抱怨的,隻希望這次落入自己錢包裏的份子能多點兒,那也算是不虛此行。畢竟見到了一個這麼綺麗的世界,吃到了好吃的奶油煎餅,白夜也不敢白白享受,心想還是要做點兒事情的。
而且欠人情這種事情,是最不適合自保的人生哲學的——白夜最怕的就是被人用人情要挾。
森林裏麵的路程走了一半,愛麗絲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藍寶石般的瞳孔鎖定了白夜。
“嗯?”白夜自然也是停住了腳步。
“接下來的路程,你抱我去。”
“……”
白夜萬萬沒有想到愛麗絲竟然是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抱?怎麼抱?就和上次將你從兩個板凳之間移動的方法一樣嗎?”
愛麗絲點了點頭,而白夜,也對自己打雜的工作有了新的認識,就仿佛幫愛麗絲進行移動,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主要任務。
不過愛麗絲怎麼看都不像有足疾的樣子,那雙黑白襪下的細腿,反而是讓人十分有保護欲。
所以,是因為愛麗絲太容易疲勞了嗎?但她走了這麼久,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白夜自己都是已經有點兒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