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燁磊作揖待二人走遠,回頭向自己房間走去。
此時不知從何處閃出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慢慢跟上祝燁磊,低聲在身後說著:“少爺,問清楚了,那人被救走了,不知對方什麼來路,據說救走他們的人,一身江湖勁裝打扮,蒙著麵,多是用機關暗器,出手的幾招也看不出是師承何處,恐怕不好找了。”
祝燁磊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神情,沒有回頭,邊走邊說道:“沒關係,既然事情沒有成功,我們也沒有必要非要知道對方來路,隻要目的達到了,用什麼方式並不重要。”到了自己的院子,他一邊站著不動由丫鬟服侍換上了家常文人直裰,一邊吩咐那小廝:“讓王添來一趟,就說有事找他商量,記得要避著點耳目。”
小廝應是,悄無聲息的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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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書房。
祝清河正請伶武安品嚐這季地方進上的新茶,伶武安舉起杯,細細的品了品,又咂了下嘴,搖搖頭無奈道:“要說我啊,還是品酒能品出個一二三等來,這茶葉,我是真喝不出來好壞,在我嘴裏都是苦哈哈的”,舉起杯子又看了看裏麵漂浮的茶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平時在家,家母和兄長也總讓我多學會認茶,但是在我看來這茶葉都差不多啊,我寧可多去背幾部兵書,也記不住這個東西,真是難為我這粗人了……這茶葉看著有些眼熟,是西湖龍井吧?還是六安瓜片?”
清矍的中年文人眼中滿是讚賞之意,“要說伶將軍還是謙虛了,畢竟世家底蘊在,在不感興趣的東西也是耳濡目染會學到心中,將軍說的不錯,這茶正是六安瓜片,取的穀雨前後十天之內的壯葉焙製而成。”
伶武安聞言有些驚訝:“還真是六安瓜片?這可是極品貢茶,您這裏能有這樣的茶葉,我少不得要替家母討要一兩回去了,也省的她老人家總說我賦閑時不在家陪她,這茶葉家母最是喜愛,每年也隻有陛下賞個幾輛,不是貴客來她都舍不得拿出來喝呢!”
“將軍何必說一兩呢,稍後就包了半斤給老夫人拿回去,我這裏也不多,聖上一共賞了一斤,不過老夫更喜歡喝鐵觀音和普洱,這個茶葉就留給懂得珍視它的人才不暴殄天物啊。”祝清河笑著婉拒了伶武安的謙辭。
伶武安也不決絕,拱手謝了:“陛下對丞相的皇恩真是多年如一,令我等豔羨!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丞相!”
二人又寒暄了一會兒,祝清河早已看出伶武安這次拜訪是有事前來,卻也不點破,就陪著他談天說地,氣氛倒也未曾冷落。
又過了會兒,伶武安提了幾次朝廷上的事,見祝清河非常敏銳並不接話茬,便有些著急。幹脆挑明了說開。
“祝丞相,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是有些事想跟丞相單獨談一談,”說著眼色向四周的下人們瞥了一眼。
祝丞相此時也不好再佯做不知,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讓下人都退下。
再轉回頭來看著伶武安笑道:“將軍有何話,不妨直言。”
伶武安似是在斟酌用辭,又在觀察祝清河的反應,似是話到嘴邊又有些猶豫了。祝清河也不著急,自顧自的品著茶,施施然等著對方開口。
又過了一會兒,粗獷的漢子終於開了口,第一句話卻是問祝清河的。
“左丞相可曾聽說,漢燕太子昨日在我們這裏失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