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一聲,遲疑著,然後盡量的做出一副配合調查的樣子來。
上次陳老師的事情,和我還算有那麼一部分的關係,所以我囂張點也倒還是好的,這次,方樂樂的事情,和我就是一丁點的關係都是沒有的。所以我大可以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總歸,這起命案,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據說,我和這家孤兒院以前的一個孤兒很像,所以這個受害者就時不時的找我聊天敘敘舊,問我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說,我明明是一個數學老師,她老是問我一些語文老師心理老師能夠解答的問題做什麼?”我有些不耐煩,之後就開始吐苦水,“這一回,我在辦公室裏待的好好,她就又來找我了。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像那個孤兒,還是說我看起來好欺負,所以她幾次三番的就來找我。我這脾氣也不大好,所以也就說了兩句她。”
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搖了搖頭,看起來很是無奈。
我知道我說的話還算是有可取之處的。反正我和方樂樂的事情,之前我扇了她一巴掌,而她也對我不客氣,以至於讓我忘記掉上課,那件事情,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這事情,隨便打聽打聽,孤兒院裏就有不少的人知道。所以,我大可不必瞞著這些警察我和方樂樂乍一眼看的‘恩怨’。
那個警察在考究著我說的話正確與否,之後凝視著我,“她問了你什麼?”
我皺著眉,心裏想著這個警察的閱讀理解究竟合不合格。不過,這個重點確實也可以抓到她問我的問題上。隻不過,我本來想借機引出我以前在孤兒院的事情,可是似乎,這個警察對這所孤兒院以前的事情,並不感冒。
我有些無奈,不過心想著從前的事情,就算是就這麼的深埋地底了,那也沒有什麼,因為該記得的人,會一直記得,而該做了結的人,也會真的來做一個了結。
“問我為什麼人都是一樣的,從娘胎裏生下來的時候都是一樣的,可是為什麼人生際遇會遭遇這麼不一樣的東西。甚至,有些人剛開始和她是處於一個水平段,一個階層的,可是為什麼她現在低到塵埃裏,而有些人就高高在上。”我有些煩累,之後就是用手揉著太陽穴。
我微微的眯著眼睛,之後就想起了好多的事情。瞬間又開始覺得我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
那個警察被我說的雲裏霧裏的,雖然方樂樂的臉上有很多的傷痕,但是我們也可以從她的臉大致的判斷出我們所認為的她的年紀。
而警察顯然看到報告上的方樂樂的年紀,就有些不敢置信起來。
“他為什麼會問你這個問題?”那個警察問著我。
我遲疑了會,最後我凝視著他,說了一句,“因為我是孤兒。”
良久,那個警察愣了會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了。
我和方樂樂,本來就是這句話的最好說明。我和她都是孤兒,可是我現在過得風生水起,幾乎可以任意妄為。可是方樂樂呢?要受盡白眼,容貌已經衰老,精神已經貧瘠,狀態已經衰落。
她想不明白,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好意思。”那個警察回過神來道了一個歉,之後就開始繼續提著那個話題,“所以她死之前來找你,又說了什麼?”
我沒有說話,在思考。雖然我知道我現在思考的時間越長,那些警察就越容易懷疑我和方樂樂死了的這件事情有關。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又不是殺害她的凶手,甚至,我連誰殺害她的都不知道。我還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據,監控錄像就是鐵證,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皺著眉,之後為我剛剛在思考而拖的時間找借口。
那個警察‘嗯?’了一聲之後,我過了會,才說著,“因為她一直覺得我就是那個孤兒。所以她過來是和我吵架的。估摸著那個孤兒和她以前有什麼過節吧。不過我看她那個樣子,現在就那麼囂張跋扈的,以前誰能欺負得了她啊。”
我說著說著,就又搖了搖頭,“不過我也理解她,同樣都是孤兒,然後人生際遇相差這麼大。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誰。”
我歎了一口氣,之後那個警察就沒有再問我話了。
那個警察又問了我一些問題,我沒有什麼其他的精力了,之後就隨便草草的漫不經心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