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感同身受呢。
那些身體上的屈辱,那些心靈上的折磨,除了我自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不過,我想,那種類似的感覺,和我在一起曾經以姐妹相稱的人,應該是最為清楚的。
隻是……那些曾經和我以姐妹相稱的人,我想,應該連活著的,也沒有幾個了吧。
我感到一種極大的諷刺感。
“沒有過去。”我靜靜地冷冷的說著,我凝視著他,極為的認真,“一切都沒有過去。”
經曆過後,要麵對生活,也不一定就要原諒過去。
我實在是無法做到要麵對過去。以前做不到,現在也做不到。
“姬瑩……”周盎然無法勸說我,他緩緩地叫著我,我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一種無奈。
我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吃著水果,吃完後,笑眯眯的看著他,“我先回學校了,周日學校要查寢點人數。”
周盎然應了一聲,想叫住我,可是又不知道要和我說些什麼。
他隻是坐在椅子上那麼一會,等我快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他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說了一句,“我送你。”
我聽到周盎然這麼說著,就笑了一聲。我還會以為周盎然會蒙過去呢。好在,他還記得他要送我回去。
之後的時間裏,我幾乎和田維成很少見麵,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會主動避開去圖書館,後來,漸漸地我也沒有那麼在意之後,我開始以正常的時間去圖書館,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怎麼遇上過田維成。
田維成這個人似乎就好像是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那樣。或者是說,銷聲匿跡。
周靜很消停,我和她相安無事的又過了好幾年的室友情誼。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了,周盎然不是我親哥哥的小道消息有時候也會在同學的身邊流傳。我不在意,我不在意的時間的長了之後,那些所謂的‘同學’也就不在意了。
我研究生快畢業了。學校裏有一種氛圍,看起來還有些可憐,讓人頗有感慨良多的樣子。
那些情侶師生同學的,都陷入了一種忙碌但是又有些不舍又悲傷的氛圍裏麵。
我這一個月回宿舍樓,都不知道碰上了幾回別人的男朋友求婚的事情。
當然,不光是求婚,我也看到了無數對曾經在宿舍樓樓下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情侶們,分開。
我對感情這種事情像來不敏感,又或者是太敏感了,所以我並不想在意。我那些對人的感情最敏感的時候,全部都放在了孤兒院了。那個時候,我要活下去,我要不被欺負的活下去,所以,我不能補敏感起來。
再加上,我現在見慣了這種求婚分手的場麵之後,我竟然……已經習慣了。
我剛走到宿舍樓樓下的時候,又有一對情侶正在上演這種求婚和被求婚的戲碼。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後,準備上樓,正在這個時候,我的手腕被一隻寬大結實的手給緊緊的握了住。
我皺著眉回過頭,隻看見周盎然正在我的身後,還沒等我問他,他就把我往宿舍樓後麵的小樹林裏拉去。我們宿舍樓後的小樹林並不大,也不是傳說中不一樣意味的‘小樹林’。
小樹林裏麵有幾個長椅,每兩個長椅之間還有一個路燈,路燈的光很亮,更加給這種陰暗的路段一種光明感。
他拉著我一路走到了這裏,雖然不是輕車熟路,雖然他是往有光亮的地方走著,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對這裏有些熟悉。
我跟著他走,走到了路口右側的第二個長椅處,剛好,路燈是在長椅旁邊不遠處的。
“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這?”我看著周盎然,覺得有些奇怪。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要門禁了,周盎然這幾年來,幾乎沒有幾次是在這個點還在學校的。自從周盎然從黑醫院調到了正規的三甲醫院後,幾乎每周五到周日晚上晚飯的時候,我除去上班時間,我還會有很多的時間都在這個家裏度過。
“姬瑩……我有話對你說。”周盎然咽了咽口水,看起來有略微的緊張。
我注視著他,有些不知所措。我的心裏竟然有幾分的悸動,又或者是說,我這近一個月以來的,在學校看到過太過求婚戲碼,我竟然,心裏麵開始緊張起來。
我害怕周盎然向我求婚,又害怕是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