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人驚呼:“永樂侯爺。”
大家這才知道,眼前這墨綠色長袍之人是永樂侯爺鳳紈,眾人紛紛俯身行禮。
“水闊山重不計程,愁堆長短亭。”綰月喃喃道,突感一炙熱的目光望著她,是審視,是欣賞,是愛慕,或許都有吧。
綰月正視著鳳紈的目光,卻見他把臉撇向一側,臉上有不自在的紅暈。
他不是在臉紅吧。
綰月朝他莞爾而笑,算是感謝他替自己解圍了。
這時亭外的人群中傳來喧鬧聲,綰月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不小心就撞上了鳳紈,鳳紈伸手一扶:“姑娘沒事吧。”她的身體緊貼著他,近得可以聞到那一股濃烈的藥味,其中夾雜著那一種淡淡的味道,聞不真切,隻留有這一隅的清香。
“沒事。”
這一撞腰間也不知是勾著了個什麼,綰月並無多想,後麵由遠至近的聲音聽得越來越真切,果不其然,後麵追著她的是將軍府的家丁同侍衛。
鳳紈望著她踩在那細碎的石子上,漸行漸遠的身影。習慣性的把手往腰間放,並無那光滑堅硬的觸覺,鳳紈追著綰月:“姑娘等等。”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綰月實是跑不動了,便倚在樹邊喘氣。
“姑娘,等等。”
“你跟著我做什麼?”
“姑娘,在下的玉”許是跑得太急,鳳紈不斷地咳嗽。
“你的什麼?”綰月疑惑著問。
鳳紈伸出手,細長的手指觸及她的腰間,取下那不經意間勾在那的東西。
乍看是以美輪美奐,玲瓏剔透的翡翠玉佩,溫潤而澤,銳而不害。圓形的玉環之間刻著細致的龍鳳圖案,活靈活現。
“好漂亮,你賣給我好嗎?”
鳳紈隨即一愣,他有把這玉佩送出去的權利麼,猶記得那聲刺耳的女聲,瘋狂地叫著你不配。
綰月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不滿的嘟嚷著:“一個大男人,這麼不爽快,送不送一句話就好。”
“你要是麼?”
“嗯嗯。”
“那好,你要,我送給你。”鳳紈的笑仍是那般溫和,那抹笑一直到達眼底深處,帶著些狡黠。她要,他就送給她,概不退還。
綰月接過玉佩,鳳眼向下彎出個大的弧度。她撿寶了。
“郡主,將軍命我們帶您回府,得罪了。”領頭的是一留著一小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長袍更顯得體型的魁梧,他是將軍的心腹,也是副將名石言,隨將軍出生入死多年,如今不在戰場上拚殺,而被派來尋一個郡主,實是不解。
綰月望向不遠處的石橋,順勢地跑上前去,立於高高的橋欄之上,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舞衣。不嬌,不媚,不妖,不豔,隻是那般清清淡淡,卻也攝人心魂:“你們要再向前一步,我便從這跳下去。”
“郡主,這是將軍的命令,你還是別為難我們為好。”石言不卑不吭的說道,其心裏是一點也沒把這郡主放在眼裏,若不是以大局為重,他豈會把時間浪費在和一女人磨蹭上,將軍下的死命令,勿畢把郡主帶回去,這其中若有些磕磕碰碰,那也是無妨的。若她不是還有點價值,他們大可帶著屍體回去,省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