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344年,天樞國景瑞五年,國都玉樞城的郊外

五個惡奴氣喘籲籲的圍著一個約莫7歲的少年,顯然費了大把的力氣才追到他,“小崽子,有本事啊,偌大的花樓都管不住你,若不是小臉俊俏得很,入了相爺的眼,今兒非打死你不可!”一個五大三粗的惡奴對著那個鍾靈毓秀的少年惡狠狠道。

那少年名喚阿離,此時一臉的厭惡狠絕,已經將一根簪子握在手裏,即便是死他也絕對不要被抓回去做玩物,他曾以為在那座王宮的牢籠裏活不下去,千方百計的逃出來才發現在這樣的亂世,孤身一人隻能淪為地底泥,成為奴隸一般的玩物,如此活著還不如去地下與爹娘作伴,也沒什麼好恐懼的。

“哼,就該給他吃點苦頭,鴇娘對他就是太客氣了,要是早點讓我們兄弟幾個嚐個鮮,保管聽話得很。”說著,那幾個大漢便都猥瑣的笑了起來。

麵對這種刺耳的笑聲,少年越發的萬念俱灰,今日力竭被抓,與其束手待斃,不如玉碎在此,爹,娘,阿離來陪你們了。

眼睛一閉,手中簪子狠狠得往自己胸口插去,周圍的惡奴們一驚,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絕望倔強的少年,綻放出若月華般淒冷的笑靨,似雪若霜,冷而美豔,似看透了世間不帶一絲留戀。

這種尋死覓活的事情,那些惡奴們看得多了去了,才不會當真,隻認為是苦肉計罷了,其中一個氣極,揚手一耳光扇了過去,“真他媽找死,就是死透了,這身子也得放到相爺的床上去,獨孤相爺要的人還從來沒有要不到的。”

嗬嗬,阿離的唇慢慢褪去血色,死都不懼,又有何怕,我既死了,你們這些惡奴又豈會好過,定會給我陪葬的。

“快,這小子不是開玩笑,快帶回去救治,若真死了,大家都得陪葬!”看那少年漸漸軟了身子,有人覺得不太對勁,忙要上去拉扯。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孩子,羞也不羞!”隻聽得一個軟糯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帶著稚氣。

那些惡奴紛紛轉身,隻見一個英俊少年抱著個極其漂亮的女娃娃,卓然而立,出聲得便是那個女娃娃,“哪裏來得少爺小姐,到別處消遣去,我們可是獨孤相爺的人,莫管閑事。”說著又要出手去扯阿離。

“哼!”那個英俊少年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放在眼裏。

而那約莫五歲的女娃娃,瞪大了烏溜的眸子,甚是不滿:“二哥,教訓他們!”話落,那些惡奴隻見著劍影掠過,還未回神便都斷了一根手指,紛紛捂手喊痛,跳腳不止。

小女孩傲嬌的抬起下顎,“那個人,我罩了!”

這個話像道驚雷劈在阿離的心上,從沒聽過一個小娃娃能有這樣的霸氣!阿離緩緩抬眼往那個小女娃望去,她小小的身姿挺拔,圓圓的眼睛嵌在一張粉嫩的蘋果臉上,煞是可愛,而那帶著霸氣的話語若女王般傲視天下不容拒絕。她的出現就像晨曦的第一縷陽光一般耀眼溫暖,照亮了那黑沉的夜空,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還不快滾,等著我砍斷你們整隻手嗎?”冷冽帶著傲氣的聲音響起,英俊少年一臉的不耐煩,似乎再晚一刻便要揮劍而來,那些惡奴被嚇得不輕,紛紛落荒而逃。

“二哥,放我下來。”小女娃下了地,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瞧著剛才的那個少年,由衷讚歎道,“你長得好生漂亮,比爹爹還漂亮,小七喜歡你。”

阿離聽到女娃娃的讚美,第一次覺得這張臉還有些用處,隻是氣血漸漸流失,用盡氣力想要抬手碰觸那可愛女娃娃的麵頰,終是因為傷勢太重暈厥了過去。

“二哥,咱們救救他好不好?”英俊少年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太讚同,但看著小妹可憐的懇求,又於心不忍,無奈之下隻得喚來仆從將那人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