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是不會同意的。消息一旦發布出去,凶手一定會多加防範,介時再進行抓捕,恐怕為時已晚。”白銀杯子在案上沿著碰灑的水跡咕嚕嚕的旋轉了片刻方才停下,緊口的衣袖因是深黑倒也看不出是否染上了些許茶色。
“我也讚同影一的言論。”一名男子也徐徐站起。男子身著一件緊袖白衣,眉目溫潤,發上加之以冠,觀其以達弱冠之年。
“塵,你怎會?”
名叫塵的男子抬手製止了端坐於座位上那男子還未曾出口的話,緩緩道:“不論凶手是否逃亡,就拿消息一經發布,必定引起京城人心惶惶,屆時人心動亂,居家思危,不但獲取不到任何有利線索,反而更是給了凶手猖狂的契機。依我看,打草驚蛇還為時尚早。”
“可是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我們根本就無法探知到凶手下一步的計劃,也無從得知凶手下一個狩獵對象又將會是誰。如今之計,唯有將最近這幾起案件消息發布,隻有這樣,全城才會有所警戒,如此,也好比如今傻站著被蛇咬還不自知吧。”座位上的男子終是按捺不住,跳起來反駁道,不可否認的是,該男子的話的確也有幾分道理,讓人無從反駁。
“輕雲,事到如今,對於這些個月連續發生的這幾起案件你有何看法?”名叫塵的男子將目光投向了依舊平靜的坐於座位上的男子,男子一頭青絲隻用一根墨綠色發帶鬆鬆係著,麵容不算俊朗,隻得清秀可言。
唯一讓人奇怪的是,除了白衣男子塵以外,在場其他兩位男子皆身著深黑勁裝,墨發也是用著黑色發帶高高豎起,而觀那位名喚輕雲的男子,衣服是那種寬鬆的袖袍樣式,若是讓精通各類錦緞的掌櫃前來辨別,必會驚覺此衣乃是由上好的冰藍絲綢所製,若是細看,便能發現衣袖處繡著雅致竹葉花紋,一雙白靴,若不是與這三位勁裝男子為伍,倒像是位世家的公子哥。
“你問我?”莫輕雲眉尾微挑,語氣甚是吃驚,甚至還拿手指著自己鼻子道:“你們三人在此處爭執的麵紅耳赤都沒得出個最佳的解決方案,我這兒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夠以一敵三,依我看啊,咱們還是各自回房,收拾收拾細軟,各奔東西吧,有緣江湖再見啊。”說著起了身,轉身便往房門走去,似真打算就此逃命。
“輕雲,別鬧了,我在說正經的呢。”塵在背後喊話道,這話可把在場的其他人給嚇得不輕,就連前往房門的莫輕雲也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皆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望著話語發言人。
大概是被大家盯得有些發毛了,塵這才意識到話語中的不對勁,立馬補充道:“我說你就別開玩笑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還是快些想想這接連幾起案件如何勘破吧。”
雖然三人都對塵之前第一句話語抱以懷疑態度,但也知道如今這般情形,根本就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案件多一天時間沒有勘破,就多一百姓處在生死邊緣,就連玩笑說要收拾細軟準備跑路的莫輕雲也不複之前那副玩世不恭,他重新返回之前那個座位,並示意大家全部坐下。
此刻,他的話語已無任何玩笑成分,有的,隻有對待案件的嚴謹認真。
“隨風說的不錯,如今那條毒蛇正隱於暗處,伺機而動,但你有一點說錯了,接連幾起命案的發生,早已讓京城眾多百姓人心惶惶,皇上已下令封鎖全城,出入城門都需嚴格審查,以防凶手伺機逃亡。事到如今,消息發布與否,也並非那麼重要了,誠如影一與塵所言,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做最後的殊死一搏,這草是打了,可若是沒有捕蛇的工具,這毒蛇照樣亂竄,進入各家咬人,如此,倒不如不打,有所顧忌的毒蛇總比狂暴的毒蛇抓捕起來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