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和黃天化的反應,讓楊戩覺得他假扮的師叔獲得了初步的成功,便自信地擺出一副調停者的姿態:“你們在此作甚?”
兩人剛想說什麼,申公豹搶先說:“師兄!他們目無尊長,一出來就打我!”
申公豹此舉遭到了兩位師侄的鄙視和痛恨,連一向少言寡語的黃天化都忍不住低聲咕噥了一句:“惡人先告狀!”
見申公豹暫時沒認出來,楊戩對自己的變化更有信心,也堅定了他說服申師叔改邪歸正的決心。他擺著架勢,裝模作樣地問雷震子和黃天化:“為什麼打你們申師叔?”
這是個令人氣憤的問題,但是雷震子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並且不是不明不白地來一句“他要煮我們吃肉”,而是把他們試驗法寶到被一窩端到被煮的過程簡略地說了一遍,節省了不少問話時間。
聽了雷震子憤憤不平地敘述了過程,申公豹並不羞愧也不慌張,而是理直氣壯地說:“我是長輩,你們應該尊敬師長,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要煮你們吃肉就該主動跳水!”說完似乎還嫌不夠,一拍白額虎竄到偽?薑子牙身旁,拉著袖子,“師兄你說是不是!”
申公豹一過去,楊戩立刻提高警戒。八九元功很好用,可以一個變多個,一個人就能把從服裝到坐騎到侍從到場景全部包辦;不過也有限製,變化成凡間事物沒問題,變鳥可以飛變魚可以遊;若是變化成仙人、法寶、坐騎之類的,隻是空有外形卻無法模仿其神通。手裏變化的杏黃旗和打神鞭隻是擺設,坐下四不像最高速度為楊戩的土遁速度,和白額虎這樣坐騎沒法比。如果申公豹突然抽風,那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快。申公豹如此發問,順他意回答,怕他覺得得到了師兄的支持更加囂張,真的去抓雷震子和黃天化燉肉;逆他意回答,又怕惹毛了他突然發難。思緒在腦子裏轉了幾圈,楊戩覺得還是轉移話題為好:
“他們肉都老了,不好吃。”
申公豹不太相信:“真的麼?我看他們都挺嫩的。”
看到有深入交談的可能,楊戩無視了黃天化和雷震子意味複雜的目光,繼續發揮闡教善於哄小孩的特長:“你看,他們一個已經十六歲,先天真元已泄;另一個明明是人卻長了奇怪的翅膀,吃下去說不定要鬧肚子。”
楊戩的胡說八道引來黃天化和雷震子的白眼,但在這種地方較真,證明“我其實是很好吃的”那就太傻了,於是他們忍著把兩個混蛋揍一頓的怒氣,看著偽?薑子牙和申公豹進行諸如“他們不好吃嗎?他們真的不好吃嗎?”“他們不好吃,他們真?不好吃”此類的對話。躲在遠處觀看事態發展的哪吒也著急了:楊戩這是在幹什麼,怎麼還不趕快想辦法讓黃天化和雷震子脫身?難道他真的想說服申公豹?做多餘的事不是不行,把正事幹了先!
頂著無形的壓力,說了一炷香時間的廢話,楊戩終於說服了申公豹不要吃師侄,申公豹的態度也有所緩和,到了可以進行理性交流的程度。為了能順利地切入說服模式,也為了讓申公豹徹底忘了吃這回事,楊戩轉移話題:“話說回來,師弟你來西岐為何事?”
申公豹一愣,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麻利地一接鼎蓋,鼎口放出五彩光芒,一道白光將楊戩連人帶衣服帶杏黃旗帶打神鞭帶四不像吸到鼎裏,緊接著將鼎蓋蓋上,拍白額虎準備走人。
“哪裏走!”雷震子見事不好一拍風雷雙翅去追申公豹,黃天化也駕起土遁,但速度顯然不行,瞬間就落下一大截;遠處的哪吒見此異狀,也連忙駕風火輪去追:隻有楊戩的話大可不必追,他有八九元功九轉玄功刀槍不入實在不濟還能遁出元神反正死不了;雷震子可沒那麼結實,也不能遁出元神,萬一被打死就是同門相殘的慘劇。
哪吒掏出金磚,正要以下犯上遠程拍磚的時候,忽然前上方的天空憑空出現數十塊巨石,帶著轟鳴之聲向申公豹襲去。申公豹不能打開鼎蓋,用其他法術又來不及,被一塊巨石連人帶虎砸進地裏。
巨石過後,天空上跳下一個脖子長長的家夥,它單腳站在巨石上大喊:“還吾師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