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妾沒有。”錢如雪什麼也沒有解釋,低著頭看著地麵就不在說話,看不清的臉上麵無表情,不知道內心在想什麼。而四貝勒就這麼緊緊的盯著她的背,仔細的看著。仿佛那上麵有答案。良久,才緩聲說道:
“嗯,起來吧。”
這一刻,不隻有紫檀震驚,包括宋格格和幾個侍妾都是麵含驚訝的看了四貝勒一眼,然後又趕緊低下自己的頭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的表情。而紫檀,無奈的流出一絲苦笑,她懂了。怪不得這個錢如雪處處都表現的與眾不同。隻是因為她在四貝勒心中也是與眾不同的。想來四貝勒如此多疑冷漠的人,能在此時表現的如此截然不同,錢如雪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謝貝勒爺信任。”錢如雪慢慢起身退至一邊,然後同樣低著頭誰也不看,也不說話。然後屋子裏就是一片的沉默。就在大家都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那拉福晉進來說道:
“爺,太醫來了。”
“嗯,讓太醫進來看看吧。”四貝勒點了點頭,坐在了凳子上。一旁已經有丫鬟放下床上的幔帳。一名中年男子進來,對著四貝勒請安:
“下官參見四貝勒。”
“嗯,魏太醫不必多禮,趕緊看看武格格怎麼樣了。”四貝勒虛浮太醫一把,然後示意太醫給武格格診脈。
太醫認真的把了把脈,然後便歎息一聲:
“四貝勒,胎兒保不住,武格格身子底還是不錯的,下官回頭開服藥,讓武格格連喝一個月。身體能恢複到以前。”
“嗯,那武格格何時可以醒?”四貝勒微微點點頭,盡管心裏已經知道胎兒保不住,可是聽到太醫的話還是忍不住黯然。
“三個時辰左右。”太醫提筆學了一副方子,交給武格格的丫鬟秋萍,然後便告辭了。
“都回自己的院子,記得我先前說的話。”四貝勒率先走出屋子,然後那拉福晉對著眾人點點頭,也緊隨著四貝勒走出屋子。
待紫檀回到自己的紫苑,都已經要趕上吃午飯了。於是也就不再吩咐早飯的事情,隻是隨意吃了點點心,然後便細細思索上午的事情了。她剛進貝勒府,所以對每一個人都不了解,就今天而言,似乎大家都不是表麵如此的。
“嬤嬤,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紫檀看著給她卸妝的高嬤嬤,然後輕聲的問著。
“早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管的。這幾天讓下人不要多嘴,盡量不要出院子。”嬤嬤看著紫檀,然後認真的叮囑著。看著紫檀那疑惑的眼神,嬤嬤也沒有解釋什麼。日子還是照樣得過,不過這雲卻越卷越大了。
“嬤嬤不能細說麼?”紫檀依舊不死心的問著。
“過幾天就知道了,真希望隻是我多想的額,格格記住,不論聽到什麼也不要有任何舉動。”高嬤嬤又不放心的叮囑著,然後又覺得似乎自己是想多了,但是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啊。
於是,這幾天,也許是因為四貝勒不在府,也許是因為武格格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沒有人出過自己的院子,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在十天後出現一些苗頭。
“格格,出大事了。”去膳房取膳食的綠荷空著手咋咋呼呼的跑進紫苑就開始喊著。
“什麼大事,你別急,慢著說。”紫檀看著滿頭汗的綠荷,然後端起一杯水遞給綠荷示意綠荷先喝口水。可是綠荷一把把水放下,就看了看左右。發現隻有高嬤嬤在整理床褥,就低聲說著:
“格格,你一點也不急,你不知道外麵都怎麼說。”
“綠荷,外麵都說了什麼?”高嬤嬤看著綠荷的樣子,便在心裏大呼不好。於是立即關上房門,然後問道。
“她們都說格格是掃把星。還沒進門就把大阿哥克死了。進了門就把武格格肚子裏的小阿哥克死了。還說李側福晉的兒子弘時最近也開始發燒了。”綠荷眼裏含著淚花,非常委屈的說著。
“誰說的,我撕了她的嘴去。”紫檀聽到這,立刻氣憤的要出門。然後就被高嬤嬤和綠荷拉住。
“格格,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動啊。多少雙眼睛看著呢。”高嬤嬤立刻出聲製止著。
“可是嬤嬤,謠言會害死人的。”紫檀坐在凳子上,沉聲說道。
“格格忘記潭拓寺的大師的話了。”高嬤嬤說的那句是指逢凶化吉。而紫檀想到的是她的任務是隻能看著,什麼也不能做。
於是紫檀便也不再說什麼了。隻是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寫什麼,高嬤嬤和綠荷看了看紫檀的樣子,便打開門走了出去,留下紫檀一個人。
接下來的幾日,這樣的謠言不僅沒有被止住,反而傳的更加形象。於是就連紫苑的一個二等丫頭和粗使嬤嬤也在一起嚼舌根。結果被綠荷聽到,然後就把二人拽到紫檀身前。
“格格,就是剛剛她們倆就在前院和幾個丫鬟一起嚼舌根,被我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