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樹聽到她突然問問題,愣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昨天晚上衙門有人過來,說老爺因為內心羞愧,服毒自殺了。林公子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然後他和安公子一起去了。他們應該是親眼看到的。”
孤樹又擔心地看了看她:“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我覺得父親不會販賣私鹽。”
蘇重花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振作起來:“首先,最近家中的收入和支出很穩定,我覺得父親不需要販賣私鹽的那筆錢。還有,父親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他絕對不是貪財之人。”
她用手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而且父親他向來謹慎,就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讓他現在急需用錢,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去做這麼危險的事,而完全可以想別的辦法。”
孤樹驚呼:“小姐,額不,小花的意思是老爺是被冤枉的?”
聽到孤樹還叫自己小花,蘇重花臉色一黑:“或者說,父親是被陷害的。”
孤樹也不笨,想了想便讚同地點了點頭。
“但是,父親卻在獄中死了。如果是有人陷害父親,那他已經成功了,隻要等到行刑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讓他死在獄中,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還可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小花,可不可能,老爺就是自殺?”孤樹試探地問道。
聽罷,蘇重花麵色一沉:“父親在獄中哪來的**?除非他事先知道自己要入獄,這怎麼可能?要是被別人殺害的話,父親武功高強,但來人能出現在獄中而沒有驚動任何人,說明他功夫也不低,但要無聲無息地製住父親……這麼說,很有可能父親是自願的。”
她皺緊眉頭,摸著下巴的動作改為敲打下巴,輕聲地自言自語:“可是為什麼?又為什麼要入獄?”
“啊?”孤樹有點聽不懂。
蘇重花整理了一下思緒,邊來回踱步邊解釋道:“我想事情可能是這樣的。有人想殺害父親,卻又出於某種顧忌不能直接動手,於是製造了販賣私鹽的案件。既然有顧忌,就有理由不能讓父親當眾死,所以要讓父親死於獄中,然後這個案子便可以草草了結。但奇怪的地方是,整件事情中父親都沒有反抗。極有可能在昨天晚上,有人將**送到獄中,然後父親便自願地服下了。”
越說到最後,她的臉色越凝重,沉聲道:“這麼說來,父親他,有秘密!”
說到這兒,蘇重花轉過臉,認真地看著孤樹:“孤樹,我想……”
孤樹卻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小姐,不要!”
剛剛小姐說的話她都聽懂了,既然是老爺連死也要守護的秘密,又怎麼會是小事。她有預感,再調查下去,一定會有危險。
被孤樹拒絕,蘇重花像是被激怒的小獸,低吼著:“可是爹爹死了,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管!”她表情堅毅,雙手緊握成拳:“我要為爹爹報仇!”
在離她們不遠處的牆後,本該早就離開的林儀元卻站在那兒,聽到蘇重花的一番推理,神色古怪。
夜幕降臨,蘇重花坐在床上和孤樹聊天,桌子上的燈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