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樹看見小姐奇怪的行為,連忙喊道:“小姐,不要啊!”
蘇重花聽見了孤樹的聲音,無力地垂下頭。雙手緊緊地攥著,指甲劃破了掌心,鮮血一滴滴地落下。
“小姐……”孤樹帶著鼻音喚著她。
蘇重花也不答話,轉過身一味地走著,來到了昨日翻牆的地方。
這兒昨天還十分熱鬧,此刻卻靜得讓人心痛。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牆壁,在牆上留下了血色。眼淚劃過顫抖的唇,她多想父親會突然出現,然後罵自己臭丫頭,再把自己拖回去練功。
在這樣的打擊下,她終於承受不住,覺得腦中一陣鈍痛,接著失去了意識。
“小姐!”跟過來的孤樹驚呼一聲,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體。
急急忙忙趕來的安瑾累得氣喘籲籲,看見孤樹扶著昏過去的蘇重花從一旁走來,不由擔心地皺緊了眉頭。
深夜,獄中顯得更加陰森,散發著腐朽肮髒的氣味。
蘇閎正坐在牢房裏的枯草上,閉著眼睛,似乎在考慮什麼問題。他頭發淩亂,臉上粘了灰,身上隻著一件白色單衣,雙手被鐐銬銬著。
突然,一個蒙麵的黑衣人毫無聲息地出現在蘇閎的牢房外,隨即蘇閎也睜開了眼,仿佛早就料到他會來。
黑衣人遞給他一顆藥丸:“主子,讓你吃了它。”他聲音嘶啞難聽,隱藏了聲線。
蘇閎接過藥丸,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晦澀難懂。
半晌後,他悠悠開了口,卻說道:“替我謝謝你家主子。”
蘇重花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在陌生的房間,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孤樹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蘇重花想要起身,卻不小心碰到了她。
孤樹被驚醒了,努力睜開紅腫的雙眼,卻隻撐開了一條縫,看見坐起來的蘇重花,雙手扯著她的袖子,眼淚又要掉下來:“小姐……老爺他……”
蘇重花一聽到“老爺”二字立刻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下床,卻差點摔倒地上:“爹爹!孤樹,我們這就去獄中看看爹爹。”
孤樹卻咬著唇,死命地搖著頭:“小姐,不要去!”
“為什麼?爹爹他怎麼了?”蘇重花又不是傻子,看到孤樹的表現就知道爹爹一定出事了。
見孤樹依舊欲言又止,她的心火燒火燎,忍不住朝她大聲吼道:“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已經行刑過了?我昏迷了多久?”
她使勁地敲打自己的頭,孤樹連忙按住她。
“不是的,不是的……”
蘇重花不再逼她,隻是緊緊地盯著她。嘴唇抿成一條,抓著她肩膀的手,關節泛白。
“小姐,老爺……老爺他,他昨夜在獄中自殺了!”孤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什麼!”蘇重花失聲道,她頓時癱軟在地上,眼淚順著蒼白的臉落到地上。
孤樹心疼地抱住她,哽咽道:“小姐,你別哭,還有孤樹陪著你,孤樹會一直陪著你。”這麼說著卻又哭得更大聲。
最後兩人哭著抱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