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依舊默默地站著,隻是雙手有些微顫。
華雙跳過這段,不願再談:“他敢偷換皇子,就是打賭我不會把他說出去。他這麼做……”隻是為了折磨她一人。
除了影衛,隻有他和她知道,下一任的皇帝可能不是皇室血脈。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泄漏出去,不然,連太後都會被牽扯進來,到時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所以,她,會為了守著這個秘密備受煎熬。而他,會微笑著享受她的痛苦。
十七年後。
春日裏融融的陽光如錦色綢緞,灃陽縣內桃紅柳綠。啾啾的鳥聲,更添一份生機。
蘇府內一如往常的明媚。“小姐,又要溜出去啦?老爺要是知道你出去玩,還偷懶,功夫都不練,一定……”小丫鬟看著正忙著換衣服的蘇重花,小臉急得皺成了菊花,苦惱的跺著腳,不停念叨。
雖是丫鬟卻生得眉清目秀,一副水靈靈的模樣。再看看身上的衣料,竟也不比做主子的差。
她的話,讓蘇重花腦中浮現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畫麵,頓時正在穿衣服的動作一僵。她把雙手往腰間一插,僵硬地笑道:“哈哈哈……孤樹,我們隻是出去一會兒。這不叫偷懶,不會被發現的。”
小丫鬟的名字喚作孤樹,據說是蘇重花的父親蘇閎在一棵樹下撿回來的。於是取了這個名字,留作紀念。
而蘇重花這個名字,則是因為她出生時正值三月,漫山的桃花開得重重疊疊。由此也能看出了蘇閎取名字的風格,蘇重花隻能慶幸蘇老爺沒叫她桃花酥,額,蘇桃花。
聽了蘇重花的解釋,孤樹偷偷撇了撇嘴。不是偷懶還怕被發現?上次也是這樣,小姐也說隻出去一會兒,最後還不是一起跪了祠堂。
蘇府不算大,布置構建中規中矩。然而在某個角落裏,牆角的草歪歪斜斜,顯然是被人踩了多次。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開家丁,鬼鬼祟祟地摸到牆角。蘇重花對孤樹使了個眼色,孤樹耳朵貼著牆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異常,足尖一點,便輕巧地越了過去。然後低聲道:“小姐,可以過來了。”
蘇重花吸了一口氣,勉勉強強地也翻了過去。落了地後伸手摸了摸下巴,眉毛高高揚起,嘖嘖歎道:“孤樹,你的輕功越發得俊了啊。”
孤樹聽著她酸溜溜的口氣,心中覺得好笑,也不安慰她,反而落井下石:“小姐,你若是不偷懶,功夫自然會比奴婢好。”
蘇重花聽了眼角一陣抽搐,連忙擺擺手。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嘮叨了些:“孤樹,你根骨極佳,天資聰穎,是個習武的好料子,我怎麼能和你比。”
孤樹腮幫鼓鼓的,搖了搖頭,不知自家小姐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
此時約莫是辰時,集市上正是熱鬧的時候。
“賣包子咯,熱騰騰的包子!”包子鋪的老板端著剛出鍋的包子,使勁地吆喝著。
扛著糖葫蘆的老伯正彎下腰,給嘴饞的孩子拿串糖葫蘆。
年輕的姑娘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在布料前仔細挑選。
集市上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一派平和的景象。
蘇重花享受著集市熱鬧的氣氛,孤樹則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兩人熟練地穿過人群,來到了徐記店鋪,自然是來……買甜點。
“徐老板!”蘇重花站在店鋪前,對著一位正在做甜品的大叔喊道。
大叔轉過身,身材微胖,麵目和善:“呦,是蘇小姐!今日還是要桃花酥嗎?”
“嗯嗯。”她連連點頭。
他擦了擦手上的麵粉:“好嘞!小姐等著!我來替你包好。”
“謝謝徐老板!”孤樹接過桃花酥,一臉期待地看向蘇重花,不死心地道:“小姐,東西買好了,我們回去吧。”
蘇重花伸手拿起一塊桃花酥,衝她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孤樹尚未明白她笑容裏的意思,嘴裏就被塞了桃花酥。
“唔……”孤樹含糊不清地在說些什麼,大約是在罵她家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