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陳如娘也不願摻和婆婆的東西,所以在她停宿徽州的時候,就讓南湘將這一部分先行送回來了。
她沒動過!
“那半車東西確實是母親親手準備的,我碰都沒碰過。”
“你沒碰過,那難道是母親?”宋玉庭拖了長長的尾音,看著陳如娘慘白的小臉。
是啊,她說沒有做過,那還會有誰?母親是更不可能做這件事害自己的親孫子的。就算是有人中途下藥,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這些東西明目張膽的染上麝香,更別說這一係列的遮掩工作了。
“玉庭哥哥,你信我不是我做的,你可以查,你把押送的下人抓起來狠狠的查,肯定是他們賣主求榮,想陷害我。”
宋玉庭隻覺得失望,“你以為我沒查嗎?這兩天我把經手的人一一審問了,從京城出發時捆綁的繩索都是沒動過的,隻有講到徽州,下人才失了分寸,你隻跟我說去徽州見故人,可是你沒跟我說你把孩子弄丟了!”
陳如娘隻覺得心亂如麻,可是她不能慌,“玉庭,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不想你擔心,珠珠丟失了半個月我擔心她的名譽會受損,就瞞著不敢聲張,我這都是為了孩子啊。”
宋玉庭臉色深深,“我是孩子的父親,孩子受了那麼大的苦,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知道珠珠這樣,從小就已經委屈了,還受了這些事,珠珠丟時,你竟然還沒有報官!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子寬交給你,你連一個基本母親的職責都沒有做到!”
陳如娘張嘴想辯解幾句,可是覺得現在說什麼都蒼白無力。
“如娘,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今日來隻想跟你表明個意思。”宋玉庭凝視著陳如娘臉上所有的神色。
“不要對綾娘母子出手,當年你姐姐的事……?”宋玉庭頓了頓,閉了閉眼,歎息般說,“如娘,這些年你一直怪我與你相敬如賓,可是這個緣由我想恐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綾娘母子的錯,你好自為之吧。”
宋玉庭轉身離去不忍看陳如娘一臉慘白失去血色的模樣。
南霜和聽雪隻是遠瞧著老爺步履生風,走的飛快。
啪啦一聲,屋內響起一聲重響,前頭的背影一頓,分明是聽到了,但隻是一瞬,就再也不再留戀的往外走去。
“夫人!”南霜和聽雪慌忙的大喊,趕忙衝進屋內。
陳如娘摔了一地的瓷器,整個人也不管不顧的坐在地上,捂著臉嗚嗚的哭泣,手上,手臂上,已經被碎片劃出了血痕。
陳如娘,滿腦子都反複回放著一句話。
他知道了!
他知道當年的事了!
…………
宋玉庭出了陳如娘的院子,站在書房和落雨軒的岔路口,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落雨軒的方向。
陳如娘有錯,可是這件事上,陳如娘未必有錯,他隻是……不想陳如娘的狠辣再一次用在他珍視的東西上而已,他已經不能再失去了。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想起失而複得的女兒他隻覺得心裏大起大落。
女兒肖似那人的小臉,像極了當年跟在他身後的愛哭鬼的模樣,宋玉庭沉重的臉上終是現了一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