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娘的睫毛微微的動了動,睜開了她略為紅腫的美目來。蘇嬤嬤拿起一旁的熱毛巾往陳如娘的眼皮上敷去。
沒過幾分鍾,陳如娘就將還微燙的毛巾拿下。
“這可真是像啊。”這樣子比原來想的就更加容易了,蘇嬤嬤小心翼翼的說,把後麵半段話藏在心裏。
“嗯。”陳如娘不鹹不淡的應著,眼神有些毫無焦距的望著床幔。
許久。
“珠珠,可是已經到了?”
“稟夫人,您忘了?三天前傳過一次話以後,為了以防萬一,您吩咐他們不要再傳消息過來了,不過算算時間怕是已經到了。”蘇嬤嬤輕聲道。
陳如娘似是有些疲憊,閉了雙眼。正在蘇嬤嬤以為陳如娘已經睡了的時候,突然聽到。
“府裏什麼情況。”
蘇嬤嬤想了想,先前夫人派人關注的是老爺的安慶府,並未關注宋家大宅,故而斟酌道:“老爺一切安好,清廉愛民,聽說被安慶的百姓視為包公在世。”
“那小賤人呢?”
蘇嬤嬤一驚,沉默了片刻不敢作答。
“回話。”陳如娘提高了一個音調。
“那……已經懷胎三月有餘……,大夫說……大夫說怕是個男胎。”蘇嬤嬤說完便垂下了頭。
陳如娘轉了個身,幾行清淚無聲的滑落枕邊。
這邊的柳之翰,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天有餘,憑一己之力想要尋找一個孩子自是無力回天。
搜集起來的消息,一說是那倆壯漢在搶了孩子後當天就往城外竄去了,令一說是那倆壯漢人已經出城,而孩子已經被賣掉了。至於是被賣到了哪處自是不知的。
柳之翰十分的頭疼。
跟宋家此次的護衛總管商議到府伊那裏報個案,可是總管卻說萬萬不可。
柳之翰問道,為何不可。
“京裏小姐的閨譽堪比性命,雖說小姐是三歲稚兒,但是如此丟失了十幾日也是極損閨譽的,小姐還有找回的希望,這幾天我們嚴守城門,並未發現小姐出城,請再堅持幾日。”那總管道。
柳之翰對此也十分的惱火。
宋家此次行為並未得到官府的許可便在徽州城各個城門口實行檢查,早就引起了不少民憤,原以為這群人是外地的土豪官紳也就罷了。
今日柳之翰與那總管一站,大家都識得柳之翰,還以為是柳家是幕後東家,偏他又要顧及妻妹名聲不得聲張。
那柳之翰怎會背這麼大的黑鍋。
派人寫了封信給芍藥,芍藥就是先前提到的已經嫁給了徽州知府的幼子,現在已然也是個小夫人了。拜托她說說好話,貼張告示下來。
告示很快就下來了,解釋城中最近的騷亂是由於丟了孩子引起的,還告誡百姓要看好自己的孩子,防範這類事情的發生。
一看解釋清楚了,徽州百姓閑話就少了,也不那麼抵觸了。
這宋家總管看見這告示,氣得牙癢癢,卻又不能說什麼,這告示上隻表明丟了孩子,也並沒指名道姓的說誰家的某某某小姐丟了。
這一夜的忙乎,自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