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現過的老四的臉透出蒼白，蘇蘇還來不及反應，隻來得及看到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插在克拉絲的胸口。
老四的手甚至在克拉絲的胸口處攪動了幾分，硬生生把克拉絲的髒腑都攪碎。
克拉絲卻沒有半分想要反擊的想法，隻是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老四的臉，瞳孔開始渙散，她好像看不清老四的臉，隻模模糊糊能看出來個影子。
“你是烏雲？……”克拉絲下意識地問出口，然後腦子轉動過來，好像烏雲已經死了。
老四的眼神瞬間充上了血，老三剛剛才離開了他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老二也不在了。
“你還有臉提他？不是你他會死？”老四甚至鬆開了握住匕首的手，雙手抓住克拉絲的肩膀，幾近癲狂。
蘇蘇的手腳已經有點虛軟乏力，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她的腦子不太清醒，渾濁的血花浮現在眼前。
好像聽到了千萬人的哭嚎，聽到了怪獸的嘶鳴。
“老四……”才剛剛回來的老大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有點懵，但是烏雲的屍體在他的眼前，那個平時總是繃著臉的人現在終於真的變成了死人臉。
老大也看到了克拉絲胸口插著的那把熟悉的匕首，很明顯是出自老四之手。
大概發生了什麼他也能猜到了，隻是……居然有人能夠這麼輕易地殺死老二嗎……
蘇蘇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克拉絲衝著蘇蘇忽然揚起來一個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讓我看到了……好像這個世界還是有溫暖的東西的……
克拉絲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蘇蘇耳朵裏，但是她的腦子裏已經變得混沌不清。
為什麼……又有人死了呢……
為什麼……生命這麼脆弱。
眼前一片漆黑，蘇蘇的腦子變得昏昏沉沉，為什麼啊……
好不容易有兩個有夥伴潛質的人……
老大歎了口氣，蹲到老四身邊，心裏也沒有鬆懈，暗暗提防著蘇蘇突然發難。
他輕輕地出口，“你知道，老三是誰殺死的嗎？”
老四感覺問題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破碎的聲音傳進耳朵裏，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老三是誰殺死的……？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喃喃自語著重複，老四已經無力思考了。
“老二。”老大笑了，伸手摸上烏雲的臉，撥開遮住他眼睛的頭發，烏雲的臉明明沒有溫度，反而這會兒才顯出來幾分溫度。
“啊……”老四根本不知道，老大是在說老二殺了老三還是在叫老二的名字。
老大把手縮回來，盯著烏雲的臉，低聲歎息，“老二從來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思考的能力好像漸漸回籠，老三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
但是……
蘇蘇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十一猛地出現在了蘇蘇麵前。
他的表情很是驚訝，“你怎麼了……”
蘇蘇的思維變得很慢很慢，她看不清十一的臉，隻能依稀感覺到麵前似乎有人在試圖和自己說話，她的腦子裏湧進無數亂流，手在輕輕顫抖。
“我……我……我……”
“為什麼……要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