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聽到蘇蘇的提問不由得笑了笑，他聳聳肩，“既然是夢，那就多半是由我的潛意識控製的。”
“而之前之所以怎麼賭都會輸，是因為我自己在害怕，我自己的潛意識告訴自己，我會輸。”
“哪怕既賭大也賭小，我的內心還是在告訴我自己，我有可能會輸，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怎麼輸掉，”五金有些自嘲地笑笑，“當然我自己的潛意識還是幫助我自己完成了如何做到既不是大也不是小的完美賭局。”
“因為是夢，所以昏昏沉沉難以集中精力思考。”
“夢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潛意識的反應罷了。”
五金呼出一口氣，升騰起一片白色的霧氣，遮住了他的臉。
“這個遊戲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很厲害了，居然能探測到我內心潛意識的想法。”
因為一直以來靠著直覺都順風順水，所以既是五金的底氣，也是他的軟肋，畢竟如此不靠譜且虛無的東西，很難用數據去量化，隻是大量的現實案例似乎證實了這個能力的存在，也就是僅此而已。
失去直覺和沒有自由大概是五金最害怕的事情。
偏偏他就被關在了一家賭場裏，失去了直覺，無法贏得籌碼，也無法獲得勝利，自然也走不出去。
永遠關在相似的空間裏，看似大到看不到邊緣的賭場，不過是相似的重複，對於五金來說，他在那裏，同時失去了自己最在乎的兩種東西。
雖然，他從來也沒有得到過自由。
蘇蘇偏過頭，看著五金年輕的臉，在她的印象中，五金的臉上總是掛著單純的表情，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很特別的樣子，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一臉懵懂的，懷揣著對世界的未知。
她不知道五金是個什麼樣的人，除了獎勵副本短短的一麵之緣，這一次在死亡遊戲裏哪怕成為了夥伴，也不過是圖個臉熟安心。
而五金現在的表情忽然讓她有些看不懂。
他的眼皮垂下去，睫毛遮住了眼仁，看不到心靈的窗戶，也讓人看不出情緒。
這個遊戲……克拉絲他們究竟是屬於怎樣的力量。
蘇蘇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不過五金口中的遊戲，則是生存遊戲到底是怎樣做到這麼厲害。
兩個人所想的都是遊戲，是同一個詞彙，但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卻能意外地沒有問題。
“所以，隻要你努力地去放空自己的努力地去讓自己想著自己會贏，甚至放空自己的潛意識，夢魘自然就不複存在了是嗎。”
五金抬起眼來點點頭表示認可。
克拉絲的眉毛擰在了一起，然後又出聲看向另外幾個人，“所以你們幾個都做夢了嗎？“
甚至不需要回答，另外幾個人蒼白的臉色，方琪琪瑟瑟發抖的身體，都已經表明了他們曾經遭遇過什麼。
“那麼，如果你的理論是通的……“克拉絲看著五金，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
五金低低地應聲，“所以夢裏所反映出來的，都是我們潛意識的映照，或許會是你最害怕的事情，也或許是你最在乎的東西……“
“怎麼可能……”克拉絲怔怔地重複，接著眼神直直地盯著五金，“為什麼你的夢境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