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蚩尤的身上滑下來，蘇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簇小小的火光飄了過來，照在蘇蘇身上，暖暖的，熱流湧進四肢百骸。
“女媧。”
熟悉的臉在昏暗曖昧的燈光下變得溫柔，這張臉和蚩尤有五分相似，但是更為驚豔。
沒有語言能夠形容這種感覺，是沒見到一次都會驚異的美麗。
“你們還是找過來了。”
女媧溫柔地笑著，蛇尾滑行到離兩個人很近的距離。
她的笑容讓所有接近的人都會無端生出好感來，感到親切，像回到母親子宮的舒適。
這一次見到的女媧，和上一次，似乎……有一點點不一樣。
千萬個問題湧上心頭，這會兒倒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蚩尤訥訥地站在原地，眼神膠著在女媧的臉上。
“你是不是看到了很多東西？”
女媧笑意盈盈地看著蚩尤，手伸了伸，想要伸出手來摸摸蚩尤的頭，又縮了回去。
“可惜我沒辦法和你解釋原因，抱歉。”
深如海洋的眼眸凝視著蚩尤，猶如海風拂麵。
“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蚩尤這會兒還是一條小蛇的狀態，蜷縮在地上，小小的一隻，顯得格外孤零零。
“我和她聊一聊。”女媧衝著蚩尤笑笑，揮了揮手。
接著她才轉過頭來看著蘇蘇，“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女媧的眼角帶笑，但是說出來的話語讓蘇蘇不由得震驚。
“你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女媧繼續問道，眉眼帶笑，明明是很風情的動作，她甚至是周身不著寸縷，但是就是讓人生不起什麼旖旎的念頭來。
蘇蘇看看蚩尤，蚩尤黑亮的眼睛正看著他們，單純而無害。
“放心，他聽不到的。”
“您可以告訴我嗎？”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敬語。
“蚩尤其實不是蚩尤……”
雖然不是蘇蘇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女媧一開口就讓蘇蘇忍不住吃了一驚。
什麼叫蚩尤不是蚩尤？
“真正的蚩尤早就已經死了。”女媧歪歪頭，笑從嘴角溢出來，滿臉愉悅。
“死在我的手裏。”
“他不喜歡我，所以就去死好了。”
女媧輕飄飄地言語讓蘇蘇忍不住冒出冷汗，偏生她還在笑著，口裏吐出的言語嗜血而又殘忍。
“可是後來……”女媧的表情黯淡了下去，不再熠熠閃光，“我發現再也沒有誰陪著我了。”
接著女媧又抬起頭來看著蘇蘇，“蚩尤和你有點像，你們的氣息都有種熟悉而又強大的力量，像是……法則的力量。”
“補天石也有一絲絲那種幾乎可以壓垮我的力量。”
“我看到蚩尤的第一天，我說真正的蚩尤，他一臉懵懂地站在那裏，像一朵無暇的白蓮。”
“我們一起渡過了千萬年，可是他不喜歡我。”
“他總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穿越了。”
穿越？蘇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事情感覺變得好複雜。
“再後來，我仿著他和我的模樣捏出了人類。”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後來，他喜歡上了一個人類女孩。”
……真的是家庭倫理大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