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無比晴朗,金色的太陽照在田中,一派暖洋洋。
蘇菲菲從一場深眠中醒來後,就一直坐在田埂上,發懵。
大腦一直處於混沌中,停止任何的思考。
不過五感的知覺還是很正常,一雙漂亮的眼睛還是不斷的向四周觀察,幾處荒田、幾堆雜草、遠處還有幾個殘破不堪的草棚;耳邊不時有幾聲雞嗚,狗吠。
空氣裏混合著草香,屎臭很是嗆鼻。
自然的伸手想捂住鼻子,咦!這是神馬?右手掌上全是白花花,黏糊糊,黃稀稀,還帶著土猩味惡心東西。
蘇菲菲向四周尋找可以擦手的東西,可以除了自己這一身占滿泥土和雜草、打了無數補丁的粗布衣衫,再也尋不到他物了。
陽光照的人有些暈乎乎,她木木的牽起自己身上的一處衣角……
這……是衣服嗎?
這衣服……是人穿得嗎?
她揉了揉微痛的腦袋,也不知道這手上黃黃白白的粘稠是什麼東西。
突然一個激靈,她猛的睜大眼睛,神呐,我不是已經死了的嗎?這裏不會是地獄吧?
地……獄?
自己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醫院的手術室裏,她感覺到腦海中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她知道,那是她的呼吸越來越弱導致大腦嚴重缺氧,心口中的跳動也即將跟著要停下。
可就在她即將要閉上眼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他來了,她不會被救活了吧?可是如果救活了,她又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啊?
四周一遍野草荒田,整個一窮鄉僻壤,難道?
這裏是傳說中的地獄?她已經完全性的死翹翹了?
腦袋一陣抽痛,終於在她的努力下,腦子裏零散的片段漸漸拚湊成一個完整的記憶——
今天是她生寶寶日子,但她還沒來得及看上孩子一眼,護士就已經把還在哇哇大叫的孩子抱走了。
模糊的印象裏,她似乎聽到了醫生和護士收拾東西的聲音,最後一個聲音所聽到的似乎是,“去,把孩子抱給李先生。”
而當麻藥徹底行了之後,卻發現豪華的單人產房中一個人也沒有,頓時華麗的裝飾變得那般的冰冷。
冰冷?嗬,或許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冰冷,她嫁給他大半年了,直到即將臨盆,她的心何時溫暖過?諾大華麗的豪宅何時不是這般冰冷?
原本以為,隻要能守護在他的身邊,那麼無論什麼困難和傷痛她都可以忍受,哪怕是明明知道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哪怕明明知道,他和自己結婚無非是為了他自己的目標,需要一個孩子,才能將他祖父的產業跳過叔父直接繼承下來,她恐怕連他的‘代孕老婆’都沒資格做。
而說到‘代孕老婆’更是悲憫的令人可笑,如果不是他獲得了‘華爾街最年輕的華人商業精英’,在公司的年度慶功會上,他生平第一次喝醉了,最後差點醉倒在路邊,也不會恰好被她這樣一個永遠都隻能在暗處仰望著他的平庸女人撿來。
命運弄人,她以為永遠都隻能那般如膜拜神砥一樣的仰望著這個男人的時候,上帝居然將他送到了她的身邊,那一夜,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裏是誰,隻知道,他是那般的如毒藥一般的吸引這她所有的目光,甚至,她忘記了思考,放棄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