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湊近高腳杯聞了聞,然後皺眉:“我沒有喝過這種酒。”
我拿起瓶子,給自己的杯裏倒了一點,抿了一小口:“這是我家鄉的一種酒,味道淳樸,常用來形容人們之間淳樸的友誼,看到你,我突然就想到了這個酒,你很漂亮,美得很幹淨。”
我滿嘴跑火車,胡謅八扯。
“是嗎?”她頓時喜上眉梢,眼睛明亮起來,然後喝了一口二鍋頭。
笑容漸漸凝固,她的眼神也黯淡下去。
“這個酒……好衝。”她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說道。
在這裏的酒哪怕伏特加的度數也很低,六十五度的紅星二鍋頭她卻是頭一次喝。
我端起高腳杯,一臉嚴肅的對她說:“沒錯,這就是我家鄉的文化,我們的傳統是,感情深,一口悶,感情厚,喝不夠,感情鐵,喝出血,姑娘,我與你一見如故,你隨意,我幹了。”
說完,我仰頭喝掉了杯裏的酒。
這點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以前跟同學出去聚會,哪次都要喝的酩酊大醉,雖然我平時不喝酒,但這點酒可不在話下。
黑人女孩見我這麼嚴肅,而且很正式的跟她說感情好,一見如故,頓時也嚴肅起來,點著小腦袋:“好,一口悶。”
說完,她也仰頭喝掉了杯裏的二鍋頭,嗯……滿滿一杯。
在用極其痛苦的表情把酒咽下之後,她成功的迷糊了……
“這酒……度數有點高……”她身體不自覺的搖晃起來。
“嗯,這才說明我們感情鐵呀!”我笑道。
“哦……感情鐵!鐵!”她歡呼了一下,趴在桌子上。
這小姑娘一看平時就不怎麼喝酒,或者喝一些百利甜酒之類的,根本扛不住,不像阿蘭,把我都能灌倒……
這小姑娘剛倒下,很快樓梯就上來幾個西裝男把她架了下去。
人被架走,角落裏一個男人輕笑出聲。
我轉過頭去,他衝我友好的一笑,然後端著酒杯坐過來,指著還剩的半瓶二鍋頭問道:“可以麼?”
我點頭:“請便。”
他倒了一點酒,然後抿了一小口,砸吧了嘴一下:“沒想到在國外還能看到有人喝這個酒,真是難得。”
他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
“你是中國人?”他剛坐過來的時候說的英文,我還以為是韓國人或者日本人,沒想到又蹦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當然,他肯定猜到我是中國人了,就憑我要了一瓶二鍋頭就不難猜。
“我是華裔,我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美國人,我在美國出生,但我有幸回國生活了很多年,所以關於國內我也了解一些。”他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讓我對他第一印象特別好。
很多在外生活了許多年的華僑華人,回國後連中國話都不會說,對那種情況我雖然不覺得怎麼樣,但肯定是沒好感的,不過麵前這人普通話說得非常利索,讓我印象加分。
此時我注意到他有點鷹鉤鼻,五官輪廓很立體,是混血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