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話中意思很明顯,直接道破了我的謊言,最後那句,什麼時候我覺得自己到昆明了,再給他打電話。
明顯就是說,我什麼時候選擇相信他,或者我走投無路必須相信他的時候,再聯係他。
不得不說他這個決定非常心機,或者說他城府很深。
他知道,現在的我不相信他,那麼他就算真的有心幫我,說不定也是事倍功半,還有可能受到我的試探,等於白忙活。
而我選擇相信他,或者走投無路必須投奔他的時候,他就占據了主動權,那時候的我就隻能聽他的。
到時候的我也不會出現太多試探的舉動。
當然,也有可能這根本就是個陷阱,他等我說出位置之後,再把我抓住。
掛斷電話之後,我繼續在城市裏遊蕩,昆明是很美麗的城市,但我不知道在這美麗的背後,埋伏著多少危機。
此時我倒是有點想梁恒了,跟他一起經曆了許多次出生入死,我還有些習慣了那個搭檔。
我無處可去,就跟著人潮隨波逐流,也不管這樣會增加暴露的可能。
我很想給阿蘭打個電話,也想跟黃昕說說話,但是我不能。
獨自一人身處異鄉,孤獨感油然而生。
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不過會隨著他的性格,他的人脈,他的圈子而縮小,當處在一個陌生環境孤立無援還沒有人能說話的時候,孤獨就會被無限放大。
人們匆匆而來,匆匆而過,未曾擦肩,也不會迸出火花,我與他們格格不入,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似是一滴入水的油,隻能被排除在外。
我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流,他們在我身邊交錯而過,下一秒,我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記住,就像兩個完全不相交的世界驚鴻一瞥,隻留下路過的記憶,再無其他。
“叔叔你在發什麼呆呢?”一個拿著花的小姑娘站在我麵前,抬頭看著我。
“嗯?”我疑惑。
“叔叔你在這裏站了好幾分鍾了,是在等女朋友嗎?”女孩嗲嗲的聲音傳來,她穿著碎花裙子,有點嬰兒肥,紮著兩個辮子,很可愛。
我蹲下,和她目光平視,點點頭:“是啊,叔叔在等女朋友。”
女孩拿起手中的一捧花:“那叔叔買一朵花吧,送給女朋友,她肯定會高興的。”
我從兜裏拿出一張鈔票:“買一朵。”
女孩見到一百的麵額,有些猶豫,兩三塊錢一朵的花,還沒有人直接給一百呢,一般人都是直接掃她胸前掛著的付款碼。
我把錢給她:“不用找了。”
女孩甜甜一笑:“謝謝叔叔。”
她把花遞給我,我拿在手裏聞了聞,然後放回她手裏,看她疑惑的眼神,我笑道:“送給你了,你很可愛。”
她頓時笑的眯起眼睛,然後又拿出一朵花給我:“那朵朵也送給你一支。”
我接過:“為什麼送給我?”
自稱朵朵的小姑娘有些害羞的說道:“叔叔是個好人,媽媽說好人有好報,這是我給你的報答。”
說完,小姑娘就紅著臉,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好人?
我自嘲一笑,如果連我都算好人,世界上也就沒有壞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