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回頭拉上黃昕就跑,來時那條小路肯定不行,那條路是通向鴉子莊的,莊子方向的鬼肯定特別多。
猶豫了一瞬,拉著黃昕往另一個方向跑去,梁恒趕緊跟上。
然而我們還沒跑出兩步,一個厲鬼就夾雜著陰風席卷而來。
狂風遮天蔽日,吹得周圍樹木搖晃,把我們的身形都帶的一個趔趄。
黃昕身形不穩,踩到一個石頭就要摔倒,我趕緊拉住。
然而剛拉住她,我卻被帶的仄歪,順著山坡就滾了下去。
黃昕抓著我的手,自然無法保持平衡,跟在我後麵滾下來。
這裏是一個緩坡,緩坡周圍則是陡坡,就像樓梯中間的平台一樣,我和黃昕一前一後的從陡坡滾落。
這一路,我不知道劃到了多少樹枝,壓到了多少石頭,我滾得頭暈目眩,甚至中間還多次產生瞬間的昏厥。
一路滾落,終於到了山腳下,我躺在地上,感覺身體都散架了。
輕輕轉了轉頭,霧氣還是那麼濃烈,根本看不到山上麵的情況。
我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手臂,然後是腿,確認每個零部件還都健在,我才小心的爬起來。
一活動,渾身的傷痛就傳來。
我全身就沒什麼好地方了,滾下來時,路上的樹枝石頭不知道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傷口,劃傷和淤青數不清。
我咬牙忍著,黃昕就在我旁邊兩步遠的地方,已經昏迷。
我來到她旁邊,簡單的幫她檢查了一下傷勢,比我輕多了,也有劃傷,不過大部分都在手臂,臉上沒受傷,隻是沾了不少泥。
一路上的“障礙物”都被我撞得七七八八了,她在我後麵滾落,傷勢自然會輕不少。
也不知道梁恒怎麼樣了,我們滾了下來,他還在上麵,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已經涼了。
雖然很擔心他,但我現在自身難保,重新爬上去都不知道要花多久,救他更是天方夜譚。
而且就算我上去又能怎樣,白袍人的術法是招鬼,那麼多的鬼怪,上去也是送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也許是我們滾得太快,鬼還沒有追上來,也許是梁恒吸引了火力,總之並沒有鬼物靠近。
不過就算現在沒有,也遲早會有的,我的時間並不多,得趕緊離開這裏。
我四下打量了一圈,一臉懵逼,離開個球啊,這裏是哪都不知道,而且還這麼大的霧,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
但是在這裏等死也不行。
我架起黃昕,沿著山腳下走去。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出現的山洞讓我眼前一亮。
說是山洞,其實就是凹進去的一個橫向的坑,往裏走差不多三四米就到頭了。
洞裏很潮濕,我拿樹枝挑掉了蜘蛛網,然後把黃昕的外套脫下來鋪在下麵,把黃昕放下。
短時間內我倆根本走不出去,又要避免鬼追上來,能用的手段十分有限。
背包落在山上了,好在我身上還有五張符紙和一支斷了的朱砂筆。
身上帶的東西都是以防萬一的,背包不可能隨時背在身上,我特意貼身帶了一些符紙,不過從山上滾下來,很多符紙也丟了,就剩下五張能用的。
我在石頭上把朱砂筆磨出一個尖,然後畫了五張辟邪符塞在山洞口的石頭縫裏,但願那些鬼追下來的時候,會討厭辟邪符的氣息繞過這裏。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突然傳來咳嗽聲,我一看,黃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