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可又沒有別的答案,這裏是術法內部,隻有這麼一個東西,不是它,還能是什麼?
仔細端詳了玻璃球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雖然不敢輕舉妄動,但我不得不動手了。
因為,生命的流失並沒有隨著我來到這個房間停止,反而因為距離變近加快了速度,如果我再不動手破壞,那我就要先一步煙消雲散了。
想到這裏,我左手按在石台上,右手攥拳蓄力,對準玻璃球,一拳揮下。
預想的“砰”一聲並沒有傳來。
結局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我本來尋思,要麼我一拳打碎了玻璃球,要麼我的手疼的要死,怎麼也得是這兩種可能性之一。
可是,隨著我拳頭的落下,聲音和疼痛都沒有出現,我的手直接“穿過”了玻璃球。
就好像是一個投影一樣。
可我剛才明明伸手摸了玻璃球,怎麼會打不到?
真是見鬼了!嗯……這麼說也沒錯,我現在就是鬼……
是不是我太緊張了,一拳打歪了?
也沒有別的可能了吧。
我再次打出一拳,這次我瞪大了雙眼,親眼看著拳頭穿過玻璃球,就好像兩個不同維度的世界交錯,互不幹涉,互不影響。
我頓時一臉懵逼.jpg
這是什麼操作?
能摸到,打不到?
我把左手抓在玻璃球左側,右手握拳從玻璃球右側擊打。
砰!
拳頭穿過玻璃球打在掌心,玻璃球紋絲不動。
這……
我徹底懵了,能摸能看不能打?
這玻璃球這麼智能?
他是怎麼識別出我到底是要摸它還是打它?
我深吸一口氣(實際上我是靈魂,根本不用吸氣),兩隻手輕輕的按在玻璃球上,真實的觸感反饋,我摸到了。
然後手掌慢慢發力,我都已經觸碰到了,看你還有什麼招?
雙掌緩緩發力合攏,我要把這個球生生捏碎!
砰!
就在到達一個力度之後,雙手失去了對玻璃球的觸感,收力不及,我兩隻手拍在一起。
玻璃球毫發無傷。
而我,終於想通了其中緣由。
我,無法破壞掉這個術法。
準確點說是,現在的我,無法破壞掉這個術法,因為我現在是作為“電池”供應著這個術法的“能源”,某種意義上說,我們是一體的。
自己,無法傷害自己。
就好像一個正常人無法自殺一樣。
醫學上,把這種情況叫做“亞斯諾德恐懼症”,是人類作為一個生命從骨子裏畏懼死亡的行為。
十九世紀,英國生物學家亞斯諾德率先提出這條理論,原話是“本體無法傷害本體”,通俗點說,就是一個正常人,是無法對自己下殺手的,這是生物本能的渴望生命遠離死亡。
實驗很簡單,自己掐自己脖子,雖然也敢用力,會感受到疼痛,卻無法發力把自己掐死,這就是亞斯諾德恐懼症在發揮作用,製止自己做出令自己死亡的行為,會在一個力度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