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是這小子出手了嗎?”
“你們誰看清了?”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人們一時間議論紛紛,剛把信紙撕碎的門衛愣在了原地,進退不是。
時久川從容地又拿出一張信紙,蘊著法力甩到門上糊著。
他繼續道:“任家雇傭修道者在林中欲殺我滅口,不知意欲何為,請家主出來給個解釋!”
剩下的那門衛還算機靈,意識到這件事非他一力能夠解決,匆忙從門上撕下信紙,跑入宅內通報了。
在人群的小聲議論中,時久川閉上眼睛靜靜調息。
接下來怕是要打硬仗,法力還是能恢複一點是一點的好。
……
任家這邊的動靜插了翅膀一樣,很快飛遍了汛城的大街小巷。
可惜任家門口的街道就那麼大一點地方,能圍觀的人數有限。
看不到的人好奇,四處打聽。
不知道的人聽了也好奇,跟著旁聽。
人人都笑時久川這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野孩子膽大包天,怕是要吃苦頭。
也有人聽聞這孩子身手不凡,可能是有年少有為的修道者,結果如何並不好說。
等故事口耳相傳送到鶴歸街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
說有個少年年少喪父,母親在任家做工,被主家欺壓無處申冤,最後慘死任宅,臨死前拚了命把孩子送走。
這孩子躲避家丁追殺,逃入無風林中,從此再無音訊。任家以為他命喪獸口,所以便不再追究。
少年身負血仇苦修數年,如今歸來尋仇,卻又遭任家雇傭的修道者截殺,意欲滅口。
少年九死一生從修道者手下逃脫,今日雖體無完膚,仍坐於任家門前,當著世人的麵向任家討個公道。
如此聽來,當真是淒苦辛酸,好一個催人淚下的悲慘過往。
南雨繪聲繪色地把她在街外聽到的故事複述了一遍。
奚無徹與奚無央對視一眼,皆沉默無言。
半晌,奚無徹問:“妹妹……你不會覺得……這是久川吧?”
奚無央默然:“嗯……能在這個時間上任家門前挑事的,應該也沒有別人了……吧……”
南雨瞪大眼睛好奇著:“什麼什麼?他們說的是久川哥哥嗎?”
奚無央哄她道:“故事都是天花亂墜的,南雨你快回屋吧,我和你無徹哥哥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雨點點頭:“好吧……可如果真的是久川哥哥的話……”
奚無央笑道:“我肯定帶他回來。”
南雨歡呼著跳進屋,這才覺得不對勁。
久川哥哥來汛城才不到三年……母親怎麼會是在任家死的呢?
奚無徹和奚無央沒有多耽擱,立刻朝任家的方向趕路。
隻是任家門口的轟動越來越大,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想要穿過茫茫人海著實不易,若不是兩人都有修為,隻怕早就被互相推搡的大人們擠倒了。
待到兩人擠入圍觀圈內,他們齊齊吃了一驚。
任府大門大開,卻無一人敢往內走!
從門口往裏看,直到任家正堂房前,一路石磚地上都躺著痛苦呻吟的家丁。
奚無央喃喃道:“哥哥,我們快進去!久川要不好!”
奚無徹疑惑:“久川打倒的這些可都是啟明境的修道者,他能有什麼不好?”
奚無央臉色蒼白:“任宅裏……我感覺到有強大的氣息在…至少…是淺涉境的!”
說罷,奚無央深吸一口氣,率先衝了進去。
奚無徹臉色一變,緊隨其後。
任宅內的空氣已如死水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