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清婉相比呢?”
“暮雲,你跟她是不同的,我不能拿你跟她比較,對你來說也不公平。”
“那麼,少聰,你愛我嗎?或者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暮雲轉過身子,麵對著少聰,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仿佛他就是全世界。
少聰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暮雲,我不想騙你,我不知道自己對你是什麼感覺,可能我對你的身體是有感覺的,可是又無法接受自己跟你在一起,你是清婉的朋友,你有未婚夫,不管哪一條我都無法說服自己去喜歡你。這樣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禽獸,可是我不想欺騙你。也許我許少聰真的被你錯看了,我不是個正人君子。”
暮雲淡淡一笑,依然溫柔地看著他,“嗬嗬,你不用這麼貶低自己,我有眼睛會看,有心會感受,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少聰,我不要你的承諾,可是能不能在清醒的時候抱抱我,親我一下?”暮雲眼角的餘光看到遠處穆遙的身影,她知道穆遙看見了她,正在往這邊走來。
少聰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絕,伸出手輕輕把她抱在懷中,俯下身子吻住已經昂起頭閉上眼睛的她,懷中的溫軟,唇齒間的馨香,這一刻少聰清晰地知道,這個女孩不是清婉,而他甚至有些依戀她帶給他的陌生又興奮的感覺。
暮雲在少聰的臂彎裏,用心去回應他,感受他,仿佛想剝開他的偽裝,探到他心裏去。
“暮雲!”耳邊傳來穆遙的呼喊,暮雲聽到他大步走來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少聰被這叫聲突然驚到,忙放開暮雲,轉身看到一個同樣高挑的男子正怒急著向兩人快步走來,他沒有看到暮雲臉上一閃而過的微笑。
這一切都是暮雲設計好的,就在這裏為過去畫上句號吧。
“穆遙,你來了。”暮雲輕輕地道。
少聰這才確定,來人是暮雲的未婚夫穆遙,而且是暮雲同時約了兩人前來,她瘋了嗎?!
少聰不可置信地看著暮雲,暮雲卻不理會他的驚詫。
“暮雲,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他是誰?”穆遙氣惱地指著許少聰,看著暮雲質問道。
暮雲溫柔地看著他,口裏吐出的話卻讓穆遙墜入地獄,心如刀絞,“穆遙,他是少聰,我心愛的人。對不起,今天約你來隻是不想再騙你,我黎暮雲,從未愛過你,我隻當你是哥哥。”
穆遙麵色如晦,上前抓住暮雲的胳膊,“你騙我!你一直是我的未婚妻啊,暮雲,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暮雲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帶著篤定的語氣說,“穆遙,正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沒有辦法欺騙你。”她當著穆遙的麵,拉起少聰的手,“穆遙,我真的很愛他,你成全我好不好?你去跟我爸媽說退婚好不好?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穆遙被她的決絕震撼到,“暮雲,你才認識他多久,就說愛他?那為什麼我陪你一起長大,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卻說從未愛過我?這麼多年,我算什麼?你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同意退婚!你要我成全你,可是你為什麼不能成全我?!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變過!”
許少聰沒想到自己的出現,讓暮雲變得如此決絕,是那天的事給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氣嗎?他不想傷害誰,卻在不知不覺間攪亂了她的心,破壞了他們的婚姻,他們今晚注定傷心收場。如果是他,也無法忍受自己愛了多年的女人把愛全給了別人,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
“穆遙,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罵我,但是我的心不在你身上,我不能再嫁給你。對不起。”暮雲真誠地向他道歉,可是她低估了穆遙對她的感情。
“你是想嫁給他嗎?我不會放手的,絕不會!你想得到我的成全,你休想!等你改天清醒了我們再聊,我不信有別的男人比我更能讓你幸福!即使你暫時不想結婚,也不用找個別的男人來刺激我!”穆遙嘶吼著,沒想到暮雲好不容易主動約他,竟是這樣的情形,他寧願今天自己沒有來過,寧願她騙他一輩子,隻要她能陪在他身邊就好。
穆遙傷心欲絕,轉身離去,江風吹起他的褲腳,一陣蕭索。
少聰從頭到尾未發一言,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麼立場介入,“暮雲,你這又是何苦?”
暮雲看著他,“少聰,不能因為你不愛我,我就委屈將就,我的婚姻,即便不是跟你一起,也不要跟一個我不愛的人委屈一輩子。我黎暮雲敢愛敢恨,後果我自會承擔,所以你不用有負擔,也不必教訓我。”
“是,我沒理由教訓你,隻是你現在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暮雲看向他,“少聰,你吻我的時候是主動的,你沉醉其中,也許連你自己都沒發現,其實你已經愛上我了。”
暮雲一顆石子攪亂了少聰的心湖,瀟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