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楓幫清婉拉開椅子,又轉頭對二人說,“祥叔萍嫂辛苦了,坐下一起吃吧。”
兩人連呼不敢,奕楓知道他二人的性格,因為外公的關係,他們一直把他當小主子一樣尊敬愛護,不管多麼親近,從不逾越。奕楓也不再堅持。
“祥叔,萍嫂,這是姚清婉,我的女朋友,希望你們對她就像對我一樣。”奕楓鄭重地說,不理會二人眼中的震驚,繼續道,“清婉晚上會住這兒,麻煩萍嫂準備些衣服用品,她以後會常來。”
“好的,少爺。”萍嫂回應,與祥叔對視一眼,兩人便悄聲走開不再打擾。
清婉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呢,誰說了要常來的!”
“別生氣啦,我的女人當然是要跟我在一起,吃飯吧。”奕楓似乎心情極好,看著清婉敢怨不敢言的樣子,更有食欲了。萍嫂的手藝見長,嗯。
吃過晚餐回到樓上,才發現主臥的床上用品全換了一套,還放著兩套睡衣,半掩的衣櫃裏男式衣服旁邊掛著幾套女款裙裝,顏色素雅正是清婉喜歡的,可是第一次上來明明沒有啊。
清婉驚訝地看著奕楓。
奕楓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輕笑著說,“還是萍嫂懂我,他們是看著我長大的,早盼著我結婚生子,有這效率也正常。”
清婉微囧,她還沒想發生什麼呢。有些忐忑,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清婉不想讓奕楓看到她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等奕楓反應,便跑進房內的洗浴室關上門。
清婉第一次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洗澡,想到奕楓還在外麵,心中有些異樣又有些羞惱,自己怎麼就糊裏糊塗被他帶回家了。
奕楓坐在床邊,聽著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透過厚厚的磨砂玻璃看著門那邊燈光下的剪影,身上像有火苗悄悄燃起。看著床上清婉情急之下忘了拿的睡衣,他眼中精光一閃。
清婉擦幹了身子,才突然記起睡衣還在外麵,一時懊惱羞愧不已,卻也不能就這樣出去呀。隻好硬著頭皮,嬌羞地喚了一聲,“奕楓,幫我拿一下睡衣。”
奕楓早料到如此,便應了一聲,拿起兩套睡衣,走到洗浴室的門邊。清婉把門開了一條縫,讓奕楓塞進去,奕楓說門縫太窄了,清婉隻好再打開一些,奕楓借此機會一個閃身進去快速把門反鎖上。
“啊!”清婉尖叫一聲,連忙用浴巾胡亂遮住重要部位,氤氳的水汽中,臉上飛滿了紅霞。
“奕楓,你怎麼進來了,你出去!”
“我進來一起洗呀。”奕楓笑得詭異,淡定的說。
嘩嘩的水聲中,嬌鶯婉轉,一室美好。
一小時後,奕楓穿著睡衣抱著同樣穿著睡衣的清婉從洗浴室走出來,懷中的愛人柔若無骨,溫軟地如一隻慵懶的貓。奕楓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蛻變後的她更是美得驚人,眼神一絲一絲把他困在其中無處可逃,皮膚沾染了水汽越發晶瑩剔透吹彈可破。
“清婉,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奕楓側躺在清婉身邊看著她說。
“我知道,電梯裏,你還救了我。”清婉也側躺著看著他。
“嗬嗬,不是,比那次更早。”奕楓有點小得意,“在我十四五歲的時候,有一次和外公、母親去西溪濕地玩,喝茶的時候,聽到鄰桌比我小三四歲的小女孩跟父母撒嬌,語調甜糯覺得很有趣,也許是我從沒有這樣過吧,所以一直盯著她看。後來他們走了,媽媽還開玩笑說,長大給你娶一個這樣的老婆好不好?我當時覺得這小女孩真可愛,若是能一直陪著我也不錯,就回答說好啊。逗得母親和外公笑了我很久,說我小小年紀就想著娶媳婦兒了。”
“還有一次,我從國外回來,難得有空送一個朋友去學校,車停在林**邊,看到道路對麵一個女孩子迷迷糊糊撞了人,手中的資料灑落一地,她跟我小時候見到的小女孩有些像,但是感覺又有些不同。她懵懂神傷的樣子,居然激起了我的保護欲,想著如果她在我身邊,肯定不會受傷。當時我那朋友還說這是化學係的才女,好玩的是她出名是因為在學校中秋對聯原創比賽獲得特等獎,文筆卓絕,而不是因為化學。後來我跟謝楚翹一起去了部隊曆練,就不知道這姑娘後來怎麼樣了。直到那次在電梯裏遇見。”
奕楓講的尋常,清婉卻很驚訝,原來那麼早那麼久之前他們已經見過,隻是她根本沒注意到。第一次是她暑假央求爸爸媽媽陪帶她去西溪濕地玩,喝茶的時候還撒嬌要爸爸買她看中的一條裙子;第二次是剛剛失戀,在失神中獨自療傷。居然都被他看在眼裏,不得不說緣分是個奇妙的東西。
清婉突然想起他說過“我認識你,比你知道的更早;喜歡你,也比你感受到的要深沉。”如今才懂其中深意。看著他俊眉修目如雕如琢的臉,終於懂得詩經裏說“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清婉不禁伸手觸到他的臉,沿著深邃立體的輪廓細細描摹,兩人眼裏浸透了靈魂跨越萬千人海終於相遇的感慨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