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皇內還是宮外，隻要自己喝令一聲，便能夠架空他這個漠北王。
“清楚！”
對於自己現在所處的局勢燕航的確是很清楚，宮中的近衛軍都是大哥一手提拔起來的，甚至就連一些內侍都是他的人……原本是懷著虧欠的心情把權力交付到大哥手中的……卻不想成了作繭自縛！
不止是大哥，甚至有時候自己都覺得他的這個王位做的“名不正言不順”，盡管當時宮中的元老都守在龍榻前，可是在大哥麵前自己還是做不到坦然！
“那你也應該清楚，你不配合的下場會是什麼！”
聽上去，燕琅的話不像是在威脅，更像是在善意的提醒，男人在殿內踱了兩步之後慢慢的靠近了燕航——六年來，自己從未停止過為漠北的將來做打算，可以好不誇張的說，甚至在夢裏他都沒有一刻的停歇！
燕航聞言抬頭盯著麵前的男人看了片刻，這期間二人誰都沒有說話，燕航想著，難道大哥心中生出這麼邪惡的念頭來麵對自己的時候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自己從未想過這個漠北王的身份是永遠屬於自己的，可是更不願意再被人脅迫的前提下移交給別人……這個位置應該要交給一個能夠給漠北帶來光明與穩定的智者，而非是被武力與私欲蒙蔽了雙眼的匹夫！
對視了良久，燕航並沒有發現男人眼中有絲毫的愧意，甚至與自己所想的截然相反，男人的眼神異常的堅定，似乎他所做的事情才是唯一正義的的決定！
“我很清楚！”
良久，燕航轉移了視線，男人一臉淡然的歎了口氣！
或許，在大哥與疆北有過接觸之後自己就應該適時的提醒一下他！
“既如此，就不要怪我！”
燕琅並不覺得自己違背了什麼道義，甚至男人的心中一直想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漠北的將來……自己是正義的化身！
男人並沒有回應燕琅的後半句話，怪不怪都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大哥向來是個執拗的人，就連父皇都說這是個致命的性格缺陷——隻要是他認定了的事情不管是對是錯，他都會堅持到底，哪怕是被傷的遍體鱗傷也絲毫不會回心轉意！
可是自己卻不得不說，父皇也是這樣的人！
當初他把皇位傳給自己的事情何嚐不是所有人都質疑的一件事情，可是父皇卻堅持著完成了它……
“你這麼做，不怕母後寒心嗎？”
燕航很清楚，或許大哥的這個念頭早就已經開始醞釀了，正是因為有母後在他才會一直沒有付諸行動，如今母後仙去也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母後已經不在了！”
燕琅語氣著重的強調了一遍之後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正是不想讓母後寒心，所以他忍耐了六年！
這六年來，他篩選良將，培育將士……為的是什麼！
六年的時間並不短，該做的準備自己已經都做好了，如今機遇難求，此時若不行動更待何時呢？
僅僅從燕琅的回答裏，燕航便聽出了他這六年裏憋在心中的不滿——大哥雖然是個武夫，可是卻並非是個莽夫……
這六年來，自己一直以為有著母親的感化，有著自己的信任他會慢慢的放下一切成見與不滿，可是卻不想這些怨念在母後故逝之後全都爆發了……母後才下葬他便迫不及待的行動了，的確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你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嗎？”
即便是母後已經不在了，難道她老人家的心意你會不知道嗎？
她比誰都希望他們兄弟和睦，國泰民安啊！
“我是肆無忌憚！”
燕琅毫不避諱的回應了一句之後吧視線瞥向了遠方：母親曾經多次與自己促膝長談，甚至有的時候她還會抑製不住的掉眼淚……
自己的心思母親比誰都清楚——她也知道自己仙去之後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自己，所以她想趁著還有機會的時候來感化自己……
隻是，自己就是這麼一根筋的人！
正如當年的父皇一樣！
他做出的決定，也絕對不會改變！
“或許，以後你會感謝我的肆無忌憚！”
燕琅說著瞥了燕航一眼：終有一天漠北會壯大起來，到了那一天他就知道，人就是該有野心的活著！
坐在書案旁的燕航看了男人的背影一眼：即便是你真的成功了，我也絕對不會感謝你，你可曾想過，因為你的野心多少人將會麵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命運……
野心——是最為殘忍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