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宜珺的臉色,祁陽急忙跪首替程昱解釋了一句。
很顯然,男人是在為程昱的無能開脫!
可是這樣的托詞卻並未不妥——毫無痕跡,又沒有證物,這樣的案子,任何人都無從查起!
而且,一句話就將矛頭指向了永康王府!
“罷了!”
不等祁陽說完,王宜珺便將男人的話打斷了。
原本,自己就沒有打算去追究什麼!
隻要楊家跟趙頊那邊沒有話說,楊孝悌受傷的事情,自己壓根就一點都不關心!
甚至,那個女人就這麼死掉了才正合自己的心意——雖然她們之間無冤無仇!
可是誰叫她像極了那個女人呢,誰又叫她能夠讓趙頊對她另眼相看呢……
而這些都是自己在意的,也是自己容不下的!
跪在地上的兩人聽到女人的話微微一愣,似乎並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的順利,甚至並沒有浪費他們多少的口舌便可以安然的化解——尤其是祁陽,顯然對待這種事情男人比程昱的經驗更為豐富……
辦事不力的罪名,即便是不治罪,言語上也定然會進行批判的,可是,太後竟然隻字未提……甚至還打斷了他們的話,就連善於揣摩上意的祁陽都不禁略有些意外!
末了,男人嘴角一揚——或許,從一開始,太後想要的就不是這件事情的真相,而是做給楊家與永康王府的一場戲罷了!
“都起來吧!”
伸手指了指宮娥已經備好的座椅,女人的語氣也變得溫婉起來。
“謝太後!”
二人謝恩之後雙雙起身,略有些謹慎的坐到了已經被定好位置的座椅上。
“臣還有一事!”
剛剛坐穩,祁陽便又開了口——有件事情自己已經思量了好些時日了,可以說從拓跋純去找過自己之後,自己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雖然不知道拓跋純是從何方探聽到的消息,但是既然他有他的辦法,別人也並非沒有門路,所以,南國的事情,自己還是盡早的做個了斷……
不過,他這邊也還要能夠牽製住才行!
“愛卿請說!”
聽到祁陽的語氣變的嚴肅起來了之後,王宜珺也認真起來——顯然,剛剛隻是一個開場,現在才是主題!
“臣聽聞,自從拓跋純回到疆北之後他們的黑影軍便有所調動,眼下平廣王正鎮守滇南一帶,臣惶恐,若是疆北有不仁之心……”
後麵的話,祁陽沒有說,但是王宜珺卻已經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自己何嚐不憂心此事呢,隻是沒有可以分憂的人罷了!
雍容華貴的女人幾乎是用讚賞的目光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難怪他深的先帝的重用,且不說他有多大的才,就是這份能為主子分憂解難的心意都讓人對他另眼相看!
“愛卿有何高見?”
王宜珺似乎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態,身子微微向前一傾,向眼前的男人詢問道。
“微臣覺得,我們必須要防患於未然……”
雖然前段時間兩國還在何談,可是就拓跋純進京這兩個月的態度來說,何談一事,似乎早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疆北向來都不安分,拓跋純又好戰——兩國的前景已經不難預想到!
隻要他忙於戰事,別的事情應該就無暇顧及了吧!
“不妨,另派一員大將坐鎮漠北,萬一出現什麼變動也能夠及時的做出應對!”
顯然,男人心中已經有了派遣之人的最佳人選,隻是此時還有必要賣個關子!
王宜珺隻是靜靜的聽著,說實話,這件事情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一時之間自己到哪裏去找能夠調動的大將呢!
顯然既然祁陽提出了這個法子,對於人選他也已經選定了!
“愛卿心裏是否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王宜珺沒有多大的耐心,見祁陽久久不說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說實話,二叔就在漠北,雖然自己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漠北哪裏,可是疆北那邊的消息都是他傳回來,而且,每次都是準確無誤的!
聽父親說,二叔在漠北的勢力很大,隻是漠北彈丸之地即便是擁有傾國之力怕是對於局勢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其實這個人太後也知道!”
自己要推薦的這個人在京城可是無人不知的!
當年,他還曾經隨著太宗皇帝遠征過……
隻是後來,因為一個女人將自己封閉起來了而已!
自己倒是想看看,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麵對這項難題應該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