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沒有想到,當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你。”
“請主子責罰。”一襲黑衣的風一立即垂首、單膝跪在我的床榻邊,讓我一時間還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說真的,我的武功還沒有十分高深,而風一又一直隱藏在暗處,雖然記憶裏清楚有個人一直跟著自己,但因為他一直無聲無息又不會驚動自己,所以自己有時候還真的記不起來自己有這麼一個暗衛。看到風一這樣倒是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不用。”
當然,這句話之後,氣氛陷入了一種沉悶的狀態。我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隻是皺了皺眉,在想要抬起自己臂膀的時候突然問道:“綠意她人呢?”
“隨著太子殿下離去了。”
“太子殿下?”就算不用旁人提醒,我也知道此刻我的語氣中一定充斥著一種意外的情感。夏侯薰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自己還看不透,但是綠意奶娘是一個怎樣的人,生活了那麼久的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是去感謝太子殿下嗎?”可自己都還在這邊躺著,依照綠意的個性,自己出事她絕對像是護犢的老母親,怎麼也不肯離開一步,怎麼這次自己還未蘇醒,她就隨著夏侯薰璃離去了?
“屬下不清楚。但太子殿下時常到營帳內看望主子您。”
“那行,我知道了。”估摸著她又是想方設法的想幫我去留條後路了。肩膀處的傷處還在隱隱作痛,“你先下去吧。”我很快的讓風一下去呆著,而因為剛剛上藥解毒,因此肩胛骨處還透著一些暗紅的猙獰傷口不禁讓我倒吸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傷口很小呢,這樣的傷口,不留疤才怪了!心情有點抑鬱,就算我現在是男子的身份,但實際上畢竟是個西貝貨。本就是女子一位的我要說能迅速接受我身上的傷口那總歸是有點不切實際的。
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話語輕聲傳入我耳內的時刻伴隨著營帳的簾子被突然掀起,我立即嚇了一跳,剛想將被子拉到我身上卻在抬我肩膀的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小主子您不要亂動啊~~”
“綠意奶娘,你嚇了我一跳。”有些沒好氣的衝來人叫喊了一句。自己受傷的地方可是肩胛骨啊,稍不注意就很容易被別人看出破綻的。自己該慶幸自己這時候還沒有開始發育嗎?不然的話,明眼人還真的是一看就知分曉啊~~
頭上冒了一些冷汗,卻沒有發現自己身上這件衣服穿的實在是有些怪異,左手邊的大半個袖子都已經沒了,隻留下一條破布險險的掛在自己沒有受傷的肩膀那邊,看起來像極了那些做工粗糙的半邊背心。
“又是給我增加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名頭吧。”能夠做出這樣事情的也就隻有綠意奶娘了。因為怕我的女兒身份暴露、怕對我之後的名節有什麼損傷,所以連治傷的時候都不讓人看到我其他地方,就算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也堅持要用這樣別扭的衣服來遮擋住我沒有受傷的地方,和平常男孩子上身受傷治療的情況天差地別!假如讓風嘯雲和別人一樣光著膀子讓那些大夫治療,估計綠意連哭死的心都有了——這都算是什麼事情啊?!
“不算吧,大多數都讓子夜背了黑鍋。”
“子夜?夏侯子夜?”我忍不住想笑,綠意竟然是這麼稱呼夏侯子夜的。
“嗯。那時候,我們都是這樣稱呼他的。”那時候,他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