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水,天間滿月灑下滿地清輝,一向鮮有人走的崎嶇小路上今夜竟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匆匆疾駛,所到之處驚起陣陣鳥鳴,與這靜謐的夜色極不協調。
馬車裏一位瘦弱的小女孩依偎在一位麵容憔悴的婦人懷中,小女孩眼角淚痕還沒有幹,似乎還在驚慌未定之中。
婦人眼圈紅紅的頭發有些淩亂神色有些黯然,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回憶著八年前的一段往事。
八年前,家中曾來過一個化緣的和尚,那個和尚看到懷胎九月的大夫人時震驚的不得了,他神神秘秘的對老爺說如果大夫人生下的孩子是女兒,那麼這個孩子必然是一位奇人,隻是這福分太過厚重,恐怕像伊府會有大劫。
後來大夫人真的生下了一個女兒,老爺為此專門找了法師做了法事,可是那位化緣的和尚說的話還是應驗了,隻是應驗的是那最後一句……
婦人看著眼前這個被化緣和尚預言了的小姑娘,心裏有種無法形容的滋味在蔓延。
“月兒,二娘我和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婦人擦了擦小女孩的眼角。
“二娘,月兒記住了,從今以後在外人麵前我們要隱姓埋名。伊月改叫清月,我的祖姓為清,二娘是我的親娘。如果有人為我們來曆,就說我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四處漂泊,現在找到李家親戚,於是打算暫時在白崖村定居。”小女孩說著話,抽泣了幾聲。
“好孩子,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哭,我們要好好活下去。白崖村就要到了,我們不能讓外人看到我們難過的樣子。”
小女孩握著婦人的衣角,使勁點了點頭,沒有吭聲。馬車裏再次進入無邊的沉默之中……
“籲”---車夫勒住了馬,下車後站在車外輕聲喚了一聲:“伊夫人,為了小心起見,鄭某隻將將伊夫人送到此處了吧,前麵就是村口,馬車進去動靜太大,我怕會給伊夫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鄭大哥,我與月兒能安全逃出來全靠鄭大哥暗中安排,如此大恩無以為報。”婦人領著清月下了馬車。
“伊夫人不必客氣,當年伊大人對我一家有恩,現在該是鄭某報答的時候了。伊夫人多保重,鄭某告辭了。”說著,那個鄭姓男子身手敏捷的跳上馬車急速飛奔而走了。
“娘,我們現在去哪裏?”清月拽著婦人的衣角有些害怕的問。
“月兒別怕,我們走到村口就會有人來接了。”婦人牽著清月冰涼的小手想不遠處的村口走去。
“這位可是清夫人和清月?”一位微胖的中年男人打量著月色下的婦人和清月之後,略有些疑惑的問。
婦人點了點頭:“李大哥,正是我母女二人。”
中年男子上前鞠了個禮:“見過清夫人。”
“李大哥不必多禮,我與女兒從此還要麻煩李大哥裏大嫂費心照應。”
“這是我李家應該做的,隻是讓清夫人住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實在委屈了。”中年男人手打了個請的姿勢,帶著婦人和清月一起向西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