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深夜潛入惡靈塔,被一塊巨石砸中腦袋,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消息很快傳遍了洛城,登時全民嘩然,大惑不解者有之,震驚愕然者有之,拍手大笑者有之。
敖楨就是拍手大笑之人中的一個,他平日裏逛街遊玩,聽聞了不少任逍遙的惡行惡事,再加上對任天問深惡痛絕,知曉此事的時候,倍感痛快解氣,等金玧上完早朝回到王府,興衝衝地跑了出去迎接,說:“大哥,我早上出去溜達,聽到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你知不知道?”
金玧微微一笑,快步走進大廳,說:“任逍遙。”
敖楨說:“有道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任逍遙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有他老子罩著一直平安無事。也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進入惡靈塔中。”
金玧說:“此事古怪的很,那任逍遙平日裏膽小如鼠,雖然是惡靈塔的守衛,但是一直避而遠之,不敢走近百步以內。回來之前,我找到幾個熟人問了一下,他們誰都不知道任逍遙進入惡靈塔的原因。”
敖楨拈起一起酸梅,邊吃邊說:“肯定是老天看他不順眼,讓他中了邪,糊裏糊塗地走了進去。活該。”
金玧也為無惡不作的任逍遙遭了報應感到無比的暢快,等興奮勁兒一過,惻隱之情油然而生,說:“任天問也是個可憐人。”
敖楨說:“大哥,你不會連任天問也同情上了吧?他可是一直想要害你的人。”
金玧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任天問本來有三個兒子,長子任恤生,次子任奉孝,三子任惟善……”
敖楨說:“我明白了,任逍遙不是他親生兒子。”
金玧啞然失笑,說:“猴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任奉孝和任惟善幼年時被惡人綁架,任天問拿不出銀兩贖人,兩個兒子都被綁匪所害。此後他對長子任恤生縱容寵愛,百依百順。任恤生嫌棄自己的名字不好聽,自作主張改成任逍遙。”
敖楨說:“怎麼可能呢,任天問多年來收取的不義之財還少?怎麼會拿不出銀兩贖回兒子?”
金玧說:“任天問當年也是兩袖清風的好官,公正無私,大義凜然,家徒四壁。人性本善,這世上有哪一個惡人是天生的。就像我的皇兄,他的邪惡也是被環境所逼,身不由己。”
敖楨笑著說:“大哥相信人性本善,琪兒相信人性本惡。我覺得你說得對。”
金玧說:“唯一的兒子生死難料,任天問肯定非常傷心。”
敖楨說:“傷他的心去,咱們喝點小酒好好地慶祝一下。”
金玧沉默了一會,突然叫來管家,吩咐他備上一些厚禮,等會去任府看望一下。
管家吃了一驚,說:“王爺,我沒聽錯吧,您要去任府看望?”
敖楨也驚得差點坐在地上,說:“大哥,心地善良沒有錯,可是對待任天問,用不著這麼善良吧?”
金玧說:“二弟,以前我對任天問滿心的鄙夷和痛恨,祭壇一事之後,我對他也充滿了惋惜。任天問本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一時失足釀成千古之恨。我總想著找機會拉他一把。你想一想他當初為三個兒子起的名字,就能看出他也曾有悲天憫人的情懷。”
敖楨說:“他幾次三番籌謀算計想要你的命,你竟然不計較?”
金玧說:“惺惺相惜之情,你不了解。況且任天問是個有真本事的人,為惡禍害生靈,為善則造福百姓。將他從歧途拉回來,總好過一直看著他害人。”
敖楨欽佩地說:“大哥心胸之寬廣,世所罕見,關鍵是任天問能迷途知返嗎?”
金玧說:“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試一試,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敖楨說:“好吧,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不過我要跟著你去任府,萬一任天問趁機做戲糊弄人,憑著我的火眼金睛,一定不會讓你受騙。”
管家見二人達成一致,也不好多說什麼。很快備好了一些滋補之物,給金玧拿了過去。
金玧和敖楨正要出門,青竹跟隨著楚連良蹦蹦跳跳地進了肅王府,敖楨喜出望外,抱著她轉了兩圈,說:“小竹妹妹,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