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道:“嚴格來,他是副幫主,正的我們不是一輩子也沒見著嗎?我們也就統一口徑管他叫幫主了。”
張念祖恍然道:“所以日本那位還是你們麵兒上的幫主,你們的上下級關係是這麼來的——今到的就是那位嗎?”
老蔣道:“不是,大頭目的兒子五年前已經去世了,他這輩子沒有後代,隻在當地的社團裏認了一個日本幹兒子叫野太郎,這個幹兒子聲稱他父親死前又把幫主的位子傳給了他,這次來的就是野太郎。”
張念祖道:“大頭目和他兒子畢竟都是中國人,擔個名兒也就擔了,這野太郎可是日本人,你們就不調查一下他這話的可信度?”
老蔣道:“誰去?怎麼查?”他壓低聲音道,“主要是唐爺他不想費這個波折,你想啊,野太郎遠在日本,他當上幫主以後無非還是像他幹爹一樣掛個名兒,這邊了算的還是唐爺,萬一查出沒這麼回事,十三香是不是得重新選出一個幫主來?到時候會不會出變故可就不定了。”
張念祖道:“那比賽是怎麼回事?”
老蔣道:“這事兒去年就搞過一次了,是野太郎提出來的,他除了是十三香的幫主,還是日本一個著名社團的高層,所以提出的口號就是促進中日友善,而且看樣子想把這事兒搞成模式。唐爺開始以為他是找個由頭來中國斂點錢,去年唆使咱們的拳手故意輸給他了,本想著他怎麼也得分咱們點,可這子拿了錢就走人了,這不今年唐爺也替自己考慮了?“
張念祖皺眉道:“處處逢迎鬼子,你們這可有點像漢奸的作為啊!”
老蔣著慌道:“你點聲吧。”
張念祖不耐煩道:“一會我們隻管見他一麵,吃飯什麼的我們可不陪著了,早知道這麼亂,這錢我就不該拿。”
老蔣沒什麼,隻是抱歉地拍了他一把。
一幹人在出口等了半,飛機降落以後開始出人了。
唐爺專注地盯著出口,忽然聲道:“來了,大家精神點。”
隨著他的話,裏麵也是一大幫人呼呼啦啦地走出來,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矮胖日本人,戴著圓片的眼鏡,看上去笑容可掬,但眼角眉梢時不時流露出一絲奸詐狡獪。
唐爺緊走幾步到了他麵前,拱手賠笑道:“野君,辛苦了。”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沒有稱呼彼此幫主副幫主什麼的。
野太郎客氣道:“勞動,勞動各位了!”他居然也能一口流利的漢語。
唐爺的隨從們紛紛上前見禮,不過野太郎就淡漠多了。
在野太郎身後,一個高大的青年漫不經心地嚼著口香糖,對眾人的奉承視而不見。他的臉上和拳頭上全是斑駁的傷疤,神色狠戾,一看就不是善茬。
寒暄已畢,唐爺指著張念祖身後的李阿四對野太郎道:“野君,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這次和你比賽的拳手。”
野太郎掃了李阿四一眼,忽然假作爽朗地大笑道:“看來靜唐君這次又要輸錢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