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見我猶豫,輕哼了一聲:“莫非連本宮開口,也無法請動瓊王?瓊王你真是好大的麵子啊!”我忙起身,走出兩步回稟道:“娘娘實在是折煞在下了,玲瓏雖是知音識律,但要說到唱歌……實在是慚愧,隻怕汙了在座眾耳,更甚者驚了聖駕,到時玲瓏怎承擔得起啊!”皇帝笑道:“玲瓏的歌聲竟有如此威力?朕倒想聽上一聽了。”皇後立刻附和說:“陛下都已開金口,瓊王如再推辭,可真是罪加一等了。”
這下是不唱不行了,我乜斜了晉王一眼,他正看向別處,臉皮子僵笑著,也不敢太放肆。我又看向邱銘遠,他微微含笑看我,我輕歎一聲,認命唱罷,聽的人都不怕了,我又怕個啥!我會唱的歌並不多,托了好記性的福,聽過一遍的歌詞大抵有個印象,想了想,打定了注意,腳下輕點打著拍子,稍稍改了歌詞,唱了起來:
不是英雄不論三國
若是英雄怎麼能不懂寂寞
獨自走在長平道月光太溫柔
岑森不囉唆,一心要拿冀州
用陰謀陽謀明說暗奪的摸
亂世之間分三國
烽火連天戰不休
兒女情長被亂世左右
誰來煮酒
爾虞我詐是三國
說不清對與錯
紛紛擾擾千百年以後
一切又從頭
獨自走在長平道月光太溫柔
岑森不囉唆一心要拿冀州
用陰謀陽謀明說暗奪的摸
亂世之間分三國
烽火連天戰不休
兒女情長被亂世左右
誰來煮酒
爾虞我詐是三國
說不清對與錯
紛紛擾擾千百年以後
一切又從頭
來了此地許久,這裏的史書也看了一些,前朝名將岑森,長平一戰奪取冀州,乃是之前統一三國的一次決定性戰役,我把他融入此曲之中,也算是合理和景。我自認改的不錯,唱的也就分外投入,□□處甚至閉上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之中。有道是,五音不全的人去K歌,對於自身來說,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甚至還挺享受,受痛苦的全是旁的人。
一曲唱罷,環顧一周,本以為會迎來陣陣恥笑,卻不料眾人紛紛瞪圓了眼睛屏氣看我。許久之後,皇帝悠悠開口道:“好一句,說不清對於錯,紛紛擾擾千百年以後,一切又從頭。”皇後眼帶不屑,但皇帝說好,她總也不好與皇帝對著幹,隻好說:“如此特別的曲調曲子,不知瓊王是從何處聽來的,亦或是自己譜的曲,填的詞?”我回道:“玲瓏無才,此曲是早前聽人唱起過的,不知怎的便記下了,大約是詞的關係,如陛下所說,一切紛擾,說不清對錯,千百年以後,又是從頭,想當初玲瓏聽罷也是頗有感觸,借此機會,與大家分享,還望陛下娘娘恕罪。”說完後我便跪了下來,曆史紛爭如此大同小異,到頭來,不過是空幻一場,爭到了如何,爭不到又是如何,世人看不穿的便是個“權”字。
皇後一拍幾案,喝道:“大膽有琴玲瓏!難道依你所說,吾曜日皇朝無法永享千年,一切終將歸整於零?!”殿上眾人紛紛應和著皇後,不時傳出“好生狂妄”“大逆不道”等話語,更有甚者說“直接推出去斬了”,頓時亂糟糟一團。
皇帝始終沒有開口,晉王倒是坐不住了,起身上前一步:“母後且請息怒,不過是一隻曲子,為此傷了身子,大可不必。”皇後冷哼道:“曲子是小,這心思是大。依本宮看,他此次來議和根本毫無誠意,不過讓他唱首曲子,便也要惹人不快,不治他罪,天家威嚴何在?”以丞相為首的幾位大臣站了出來,聲聲都是讚成皇後所言。晉王為難地瞧我一眼,我跪在那裏不聲不響,皇帝還沒開口,一幫子人上竄下跳又有何用。